吴景“嗯”了声,回首对近旁的桥蕤道:“我们也不能赶尽杀绝,全当是留个机会给鲁肃,这个年轻人等我拿下宛陵后,还是要留用他的。”
桥蕤等人立时夸赞吴景大量。吴景立时笑得嘴都合不拢,摸着嘴上的胡须,谦虚一番。
谈笑间,吴景大军已历历在目曲阿县城的护城河,并隐约地看到了那座正门的吊桥,由放下的吊桥来看,城内已无守军。
吴景高兴啊,终于这一天要来了!但吴景打量身后每人的表情时,发现周瑜并未有笑意时,微现怒意。对着桥蕤叹声道:“说到年轻人,同样年轻,有些人就.....啧啧......”
桥蕤初来曲阿,对之前的战事不是很了解,但他和孙策交往甚密。
在孙坚在世时,孙策一骑兵,犯罪后为逃避责罚,逃进袁术设在豫州的军营,藏到马棚里面。孙策派人追捕,直入袁术营中,将罪犯搜出,当场斩首。事情结束后,孙策才去拜见袁术,说明情况,向他道歉。袁术说:“兵人好叛,当共疾之,何为谢也?
这在军营中可能是件小事,但孙策胜在年仅十八岁就有这份魄力和勇气。这件事,进一步提高了孙策的声誉,军中对孙策也更加敬畏,认为虎父无犬子,孙策定能像其父一样将来是员不可多得的猛将。袁术的大将桥蕤、张勋也因此事爱慕孙策的风采,并主动与其结交,所以知道些吴景不大看好周瑜之事。登岸后,也与周瑜有过短暂的接触。周瑜也只能通过寥寥数语,向桥蕤阐述过他的担忧。
桥蕤待吴景啧完,借机进言道:“吴公,听说曹智在丹阳屯有十万军马,他会不会再调援军从外围合围我们?”
吴景摇头道:“在我们夺取曲阿之前是不可能了,我在进攻曲阿之前,先是挑起了丹阳内乱。山越族祖郎在在泾县把曹军闹了个天翻地覆,曹智亲临督战,结果也被山越族打成重伤,现在大概还躺在病榻上起不来身。因此也吓得曹智对丹阳各县不敢放松一丝一毫,要他抽调走丹阳其他各县的驻兵,他此时是万万不敢了。而他屯守郡府宛陵的五万嫡系军马,都差不多已调到此地。但曹智所托非人,鲁肃现在把一万主力调到了当利口和横江浦的交汇点,一万调到秣陵协防,据昨日的探马回报,秣陵的一万兵马这会儿大概由于你在北固山方向的突然出现,他们还在那边搜寻你和你的部属。另一万兵马在前段时间的战斗中死伤殆尽,还有一万多兵马士气低落,如果在这这里坚守,定是必败无疑,所以鲁肃选择撤兵合兵宛陵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桥蕤向吴景身后的周瑜打个招呼,赞道:“吴公好计谋,看来这曲阿已是一座空城。”说着桥蕤说到此处不由颇显落寞,他接命增援吴景,一直被安排在赶路、钻山,一个敌军也没遇上,一仗也没打过。现在看来曲阿也将轻而易举的拿下,他是更没机会大战一场了。
正当桥蕤落寞之际,突然一声嗡鸣在空中滑过,随之“咚!”的巨响传来,前行的步军附近某处地面猛然间爆裂开来,竟从空中钻出了一颗大石头,砸在行进中偏右的步军队伍中。被砸中的士兵立时血肉模糊了一片,石块落地后,立时碎成小石溅射的几十名近旁的士兵或死或伤,前部袁军方阵也因此慌乱起来。
“不要乱,不要乱,那里飞来的石头?”孙河在前阵大叫着,试图平息慌乱地军士。
但未等他派人查明情况,“轰轰轰!”的三声巨响传来,三块大石从制高点的无人军事工事后一闪的喷出,直奔平整道路上的袁军浇射而来。
正当袁军混乱未止之时,更多的划破天际的轰鸣声响起,袁军正感应接不暇,士兵军马一片混乱。
突然擂鼓声响,道路两旁的无数土石筑成的堡垒后伏兵由内奔出,一片箭羽洒下,无数哀鸣声起。
这些围绕道路两旁修筑的至高点军事功可是一项浩大攻程,鲁肃命人用土不停地堆垒原有的土丘、高地,使之高度超过马背上人的视线,这样才便于曹军士兵隐藏。
一阵阵地向制高点下射箭,吴景在初时的混乱过后,袁军在将官的带领下,躲在低矮的稚堞或者竹木盾牌后面,同样用箭还击。同时曹军不知在那里的“投石车“频发疾石,这样七八轮下来,袁军被轰击的损失颇大,道路也是被砸的坑坑凹凹,不幸被石块击中的袁军士兵,死状血肉模糊,令人触目惊心。
身处中军的吴景等十多将领人人脸色发白,显为敌人高明的战术所震慑了。
桥蕤惊恐大叫:“吴公,我们中伏了!中伏了!”
吴景瞪大了眼珠看着眼前的一幕,漫天巨石不时往他部队的人群中砸来,箭羽漫天横飞着,不时有生命在陨落。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他摇着头呐呐自语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前军变后军,快退!”桥蕤反客为主,急令部队做出反应。桥蕤话音刚落,平原两边的山谷间传来一阵阵低沉的吼声,吼声中充满了原始的兽性。在这一瞬间,桥蕤明白一群刚从道两旁山林中窜出的猛兽骑兵正要向他们军阵的腰部拦腰一刀般的猛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