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景又是未等周瑜说完,摆手道:“这我也有听说,但这东西只能在攻城掠地和平原之地有用,听说这玩样怕水,一落水就没用了,我们有大江为屏,攻上江滩就会和曹军混战,他曹智不怕炸死自己人,就让他们用吧!”
周瑜一震道:“未将受教了。”
吴景依然不回首,听罢周瑜的恭谨之言,只是嘴角一牵略带轻视一笑,道:“张勋的后援什么时候能全部到达?偷袭翠螺山西麓的人准备好了吗?”
周瑜恭谨声又起道:“都准备好了!张将军的前锋营明日可到,但主力需绕道避开曹军耳目,恐怕要多等二日。”
吴景鼻孔里“嗯”了声道:“今晚三更天后,让偷营队上西麓,无论成功与否,明日渡江,从此时开始不能让曹军消停下来。”
“是!”
这晚,杜大目负责的翠螺山西麓一处隐秘地临江崖壁下,在入夜后就有十数艘小舢板就着大型船楼的掩护,悄悄驶出一段后,趁月黑风高之际,借浮木等物,横过长江,潜入此处凹进的山崖下。这五百多名轻装兵士,迅速沿岸往上游驰去,躲藏在了山崖下的几处山洞里,等过了二更天后,这些士兵就开始攀爬前几日就设置固定在崖壁上的铁圈,并一路布置上攀索。
这些都是吴景精挑细选精兵,久经训练此项目,并且设备齐全,到三更时,这些士兵已可借攀索和嵌入石壁的脚蹬,迅速来到起伏不平,杂树丛生的山顶,这段山顶属翠螺山西麓靠近马鞍山山脉的烟墩山一带了,属于两山的交界处,鲁肃的兵将没部属到这么远。
但果如鲁肃所说,每隔三四里就凭高筑有烽火台,台高约五丈,台顶立三丈杆,杆顶吊一横板,可上下仰俯,供士卒攀高望远。横板每端挂有一个塞满柴草的大笼。若见敌踪,白天发烟,晚上举火,按预定信号显示来敌人数与距离、远近等情报。台上又设有大鼓,都是远程通信的有效手段。
而离这处崖顶大约半里的地方正好设有一个烽火台,可见鲁肃设立这些烽火台时,确曾下过一番功夫。
此时,攀爬到崖顶的袁军士兵碰上了滑腻的石油,动静自然闹大了些,虽说跟着半里路,但依然惊动了崖上的烽火台士兵。他心中有数,赶紧点燃了塞满材草的大笼。一个亮了,下一个就传递下去,不一会儿翠螺山方向就漫山遍野都是灯火点点。铮铮兵甲声中,才爬上一百多人的袁军士兵,在崎岖不平的崖顶即遭受了攻击。
敌我双方的喊杀声响彻崖顶后不久,突然崖顶轰然火光冲天,火苗迅速下窜。还在攀爬的袁军士兵鬼哭狼嚎的烧着并跳崖,一下子成就了诸多狼牙山五壮士。
这段崖顶离牛渚左侧防区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大约三、四里地不到。那惨叫声、喊杀声在寂静的深夜,牛渚营地里睡觉的曹军士兵自是听得清清楚楚,不过营地里的曹军士兵早习以为常,没执勤、巡夜任务飞人人人倒头大睡,对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和厮杀声置若罔闻。
五百多名轻装袁军偷袭者,在杜大目率领的一千全副武装的兵士下,不消一个时辰残杀殆尽,只有少部分跪地乞降者,才有机会做了曹军俘虏。
直到第二日在牛渚营地里朦胧醒来的曹军士兵才知道昨晚的具体战况。杜大目显然兴奋的一夜未睡,一大清早就直奔鲁肃的主营,一见曹智也在更是兴奋道:“主公确是料事如神,昨晚袁军五百军士意图攀登翠螺山和烟墩山交界的一处山崖,近二百士兵潜近了我军后方上游十五里处的崖顶,正准备下山偷袭而来时,被我全歼与那片崖顶,没来得及爬上来的都叫我给烧了个鸟朝天,摔死无数,哈哈......”
曹智也跟着干笑几声,他昨天视察牛渚军务,一直待到晚饭时,和鲁肃一起吃过晚饭,身体累得不行了,就宿在了牛渚的大营里。
曹智高兴完,正询问杜大目具体战况。鲁肃心悦诚服道:“末将真是佩服主公先知先觉,受教了。”
骞地一阵鼓响,来自营外。曹智、鲁肃、杜大目赶出营帐时,只见数十艘战船,已有江中冲了出来,缓缓迫近牛渚北端突出江中的滩头阵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