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智说完看了一眼李儒,他指的“朋友”就是李儒。李儒这一路根本没办法履行一个谋士的职责,他晕船,自上船的第二天到现在几乎没吃下什么东西,还时不时要干呕一番。许褚已经嘲笑过他是不是有喜了,引来众人一阵嬉笑。李儒脑袋一直昏昏沉沉的,虽说生气,但也没力气与之争辩,这会儿,终于能躺倒在平地上,他那个感慨啊!不再有lang里的颠簸、起伏,能躺在这张草席上是现在李儒最大的幸福。
待蒋钦的老婆退出木屋,去为李儒盛水。曹智问蒋钦:“蒋大哥住在这濡须坞有年头了吧?”
蒋钦道:“那是有年头了,我生下来就在这濡须坞了,我爹蒋恭以前是这濡须坞的贼首,老贼的儿子,我生下来就是小贼。”蒋钦说这话时一脸自豪加嬉笑。
曹智再喝了一口碗里的热水,测了侧身子看了一眼屋后已在和许褚玩耍的蒋壹,道:“蒋大哥有几个孩子?”
蒋钦道:“就这一个。”
曹智道:“几岁了?”
蒋钦道:“十四了。”
曹智接着问:“读过书吗?”
蒋钦一听呵呵笑起来,奇怪的看着曹智道:“曹都尉开玩笑了,你看看我们这有那条件吗?人都吃不饱,哪有钱送孩子读书啊!这里大部分人不识字,像我们家壹儿这年纪来年就可跟着我出去做买卖了。”
曹智闻言笑了笑并未答话,心里却被深深地触动着。这时蒋钦的老婆去而复返,端着半碗温水,走到李儒躺卧的草席边,托起他的脑袋,喂他饮着热水。
“可惜了这孩子!”曹智突然在这时又开口说了一句。
蒋钦和他婆娘听闻后都转脸不解的看着曹智,曹智一脸严谨,看了看这对淳朴的夫妻,对着蒋钦道:“贼人的儿子不一定要做贼,他也可以和别人一样做官,做买卖,学手艺,其实。。。。。。”
蒋钦突然站起身来,脸色都变了,一脸不高兴的说道:“都尉不必再说了,蒋钦看都尉是性情中人才有心结交,并不是贪图都尉官家身份,劝降、招安这套就别枉费在蒋钦这里,蒋钦的儿子,蒋钦自会为他谋得出路。”
曹智对蒋钦的意外变脸虽感意外,但未与他作争辩,只是微微一笑,端起身前的水碗继续喝了起来。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许褚因为听到蒋钦的大声话语也撑进头来查看情况。曹智对其一抬首,示意没事,许褚看了看立时把头缩了回去。
就在这时,突然屋内响起了妇人的轻轻啼哭声,蒋钦老婆听了曹智的话语,一颗母亲的心被触动了。那个母亲不想自己的孩子成龙成风,那有人希望自己的孩子成贼的。但在这个时代妇女并没有发言权,全已男人的意志为转移。
蒋钦的老爹蒋恭就死在官军手里,蒋钦历来痛恨官军,也曾有一起为贼的兄弟建议过蒋钦投奔官府,为自己谋一份好出路,一家人也就不需要再受这份苦了,蒋钦从来都是一口拒绝,不翻脸就算好的了。
蒋钦也不是没想过为了自己的孩子着想过,为了孩子应该去寻求出路,但蒋钦放不下心结和面子,贼人也有他的信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