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智没有空多想,连跟李典说上两句鼓励、安慰话的时间也没有。打马前奔时,回头朝前方的李典大叫一声“兄弟,保重。“
远远的听到李典的答喊:“大哥,保重!“听完这声,就听黑山贼众带着刺耳的尖叫、喊杀声和哄腾的马蹄声掩杀了过来。他们也已觉察到曹智部队要回援的动向。
曹智不敢回望,也不敢展开想像。留给李典的只有步兵,两百步兵对两百骑兵,原苍天保佑。身后只有无边的喊杀和惨叫,令人心颤的长矛刺入身体的金属入肉声,和令人牙酸的大刀砍入骨骼的金属摩擦声,交替着响起,血与肉正构画出凄艳的图画。曹智只能向前,他不能退缩一步,哪怕他的心正在滴血。
涡河,已渡过河的黑山贼正忙着脱裤子,拧干湿透的裤子。有马的黑山贼驮在马背上,渡河时也湿透了两条裤管,有的已被冰凉的河水冻的双腿发紫。没有坐骑的更是浑身湿透,冷得瑟瑟发抖。
深更半夜的更本没有渡船可用,渡口只有一个不大竹筏停在那里,大部黑山军都是趟着河水过来的。竹筏每次只能运送少量人马,自然轮不到普通兵士,竹筏上现正载着沙里狗和几名头目过河。虽说还未到冬季,但深秋的河水依然是刺骨冰寒。捂着卵蛋子正呼呼喊冷的黑山贼,被一皮鞭抽的跳了起来,回头一望,原来沙里狗也上岸了。
“都起来,他妈的。“沙里狗挥舞着皮鞭狠狠的骂道。
沙里狗渡过涡河远远的已能看见曹操的谯望楼了,心道一声“总算到了。“
坐上马鞍,远远的眺望了一眼曹家府庄的轮阔,朝旁“啐“了一口,自语道:“还真他妈的阔气,“隧即向部众挥手道:“快跟上。“也不等还在渡河的军师李儒,率部急行奔曹府去了。
一马当先的沙里狗越接近曹家府宅是越兴奋,双眼自然的流露出贪婪的目光。他那些贼众也是,刚刚还冻得瑟瑟发抖,现在一个个看着曹府的围墙,都来了精神。
在他们看来,这围墙不高,府门敞开的曹家大院已是他们的囊中之物。沙里狗更是兴奋的回头,嘶哑的高叫道:“儿郎们,曹府到了,看见了吗,府园多阔气,这就是沛国第一首富——曹家,里面有的是黄金美女,跟着我冲啊。。。。。。”那群黑山贼受到刺激,欢欣鼓舞使劲往前冲,像是慢一步就少抢了一份金银珠宝,少强奸了一个美女。
当沙里狗的坐骑驮着他冲进府门之后,突听一声炮响(一种战斗信号,类似于鞭炮,无杀伤作用),他前面的麦穗覆盖的大街突然塌陷下去。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连人带马摔个仰面朝天。而且锋利的尖刀、挠钩、铁菱角立刻戳进他和马的肉身。他想挣扎,但是顺间里他自己的兵马从后面涌过来,纷纷跌入陷坑,把他死死的往地下压。与此同时,道两旁的伏兵也纷纷跃起。他们对准未死的兵士,先用箭射,再用矛戳,最后用刀割取首级。还好后面的黑山军见势不妙,刹住了脚步。就在这时,围墙上突然又冒出好几十人,只听领头喊了声“射”几十只利箭嗖嗖带着劲风直射下来,黑山军立时又报销了十几人。黑山军也立马做出了反应,取下弓箭,一边还击,一边后撤。好不容易退至一箭之地,又身后听哗哗地声响,只见身后竹林里,几百号穿着衙役、捕快等不同服饰的官差,外加一些民夫的人,突然冒了出来,从后掩杀过来。
血腥的味道开始在冰冷的空气中蔓延,一开始,有些惊慌失措的黑山贼被这群衙役、捕快杀了个措手不及,稍稍吃了些亏。缓过劲来的黑山贼毕竟久经战阵,杀人是他们家常便饭的事。而那些衙役、捕快平时拿着大刀呼喝、呼喝,吓唬一下老百姓还可以,真刀真枪跟这帮匪徒干,就渐渐处于下风。双方砍杀一阵,衙役、捕快死伤惨重。
战场范围也被黑山军拉开,本来被围堵在狭小范围内的黑山军,越来越往外拉伸。县衙这帮人看见黑山贼们作战勇猛、残忍,渐有了退意。
这时曹仁杀完了冲进府内的黑山贼,率部从府中杀出,加入战团。生力军的加入,使战局稍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