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临风坐定之后,这才转头对史可法道:“史大人,你不要动声色,派些军事化作百姓模样,昏倒下面人群中,看看有什么异象!”
史可法闻言立刻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去,在场的众官员见此刻史可法中途离开,加上刚才的一幕,料想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王之桢与张采分别坐在沐临风的左右侧,沐临风这才对张采道:“张先生是想知道这个熊文灿刚才为何如此是么?”
张采此时倒是不着急了,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天空绽放的烟花,轻声道:“我看临风你如此胸有成竹,只怕这一切都已经在你的意料之中了吧?”
沐临风微微一笑道:“先生谬赞了,临风也是刚才与那厮的交谈中才发现破绽的!”
王之桢在一旁奇道:“沐帅,究竟是怎么回事,王某到现在还是蒙在股里呢!”
沐临风笑道:“这个熊文灿是假的!”
张采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王之桢却脸色大变道:“什么?假的?”
沐临风笑道:“不错,首先这个熊文灿带来的圣旨与之前周延儒带来的圣旨一模一样,这就首先引起沐某的怀疑了,试想周延儒是年前来的,至今也快一个月了,当中还有除夕之夜我们轰炸徐州的事件发生,怎么可能这么大的事发生之后,皇帝老儿还会下同一道圣旨给沐某,而且当中对徐州的事件只字不提呢?”
王之桢闻言不禁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
沐临风笑道:“随后沐某便问这个熊文灿在来扬州的路上可遇到什么不妥之事,这个熊文灿竟然说一路安详,什么事也没有,他若是从京城来,即便没直接经过徐州,也应该在周边的郡守哪里听说了徐州的事情,问题只有一个,这个熊文灿不是从北边来的,而是从南边或者东边来的,所以不知道徐州的事情……”
王之桢闻言又是连连点头道:“不错,若他当真是京城来的,不可能不知道徐州的事……不过万一当时是这个熊文灿不在京师,而是在其他地方接到皇帝的旨意,这才匆匆赶来扬州的呢?”
沐临风闻言微微一笑,还未回答,却听张采道:“之桢,这怎么可能,皇帝给了熊文灿这么重要的一个任务,怎么可能不亲自交代于他呢?即便当真如你所说,那也得有人去下达皇帝的旨意给他,而那个人也必然要经过徐州,熊文灿同样也会得知徐州的消息不是?”
王之桢闻言不禁连连点头称是,沐临风闻言哈哈笑道:“张先生想的依然如此明了了,临风真是佩服!”说着向张采拱了拱手。
张采微微一笑,道:“那么现在的问题是,朝廷究竟有没有派熊文灿出来宣读圣旨,还有就是这个熊文灿究竟是谁?”
沐临风闻言不禁摸着下巴,喃喃道:“是啊,这也是临风在想的问题!”
王之桢闻言立刻道:“对了,王某去接熊文灿的时候,他还有几个下属,王某立刻派人去捉拿他们前来问个明白!”
沐临风连忙挥手道:“不必了,这点倒是沐某大意了,方才应该先稳住阵脚,随即先去抓人的,如今这个假熊文灿已死,只怕那些人也早已不知去踪了吧?”
王之桢连忙道:“那也要去看看……”随即一招手,引来几个士兵,低声对他们吩咐了几句后,那些士兵匆匆离去。
城楼之上的百官议论纷纷,又见有士兵离去,猜测更是不一,众说纷纭。
沐临风知道这些士兵去了定是无功而返,但是也没有阻止,这世上什么都有万一,也只好让他们去捉拿看看了。
沐临风此刻面前最大的问题就是要知道这个假熊文灿究竟是什么人,来此的目的是为了什么?若是要刺杀自己,当时自己接圣旨的时候,他就可以下手。莫非是想混进扬州有其他的企图不成?
而如果真是这两样,沐临风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因为毕竟之前自己经历了一次刺杀事件,还有余孽一点不足为奇。
而真正使沐临风担心的是,这个假熊文灿不是龙清风、龙清云的人,也不是东瀛方面的人,更不是朝廷派来的人,而是自己的人,那么麻烦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