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闻讯赶来,而后他们在酒楼几百米外的楼顶上搜查到了六把一字排开的awp狙击步枪和一台红外线夜视仪。
仇敌家族一家五口包括那个贱女人都死在了顾情沙的狙击枪下。
顾情沙开枪时没有一丝犹豫,甚至她第一个射爆的就是那个贱女人的脑袋。
完成了复仇,完成了一直以来的目标,顾情沙灰色的人生顿时黯淡下去。
在复仇成功前,她总是以复仇为目标逼迫着自己前进,逼迫着自己在困境中活下去。可是当这沉重的仇恨终于被鲜血洗刷过后,当复仇的爽快感过后,顾情沙得到的只有无尽的迷茫,对人生的迷茫,对生命的迷茫。
她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她找不到让自己继续活下去的理由,于是在复完仇当天晚上,她萌生出了自杀的念头。
可是,就在她准备好安眠药的时候,一封定时发送的电子邮件发到她的邮箱里。
那是一篇长达十三页的忏悔。直到那时,顾情沙才知道原来送她纸条的那个神秘人就是那个贱女人,被自己爆头的亲生母亲。
那个贱女人在邮箱中留下了一个藏着一张私人的瑞士银行卡的秘密地址,里面存着足够顾情沙挥霍几辈子的金钱,在信的末端,她还嘱咐顾情沙无论如何要好好活下去……
那晚,杜绝了自杀念头的顾情沙流下了时隔五年的泪水
第二天,顾情沙找到了那张银行卡,里面存着一亿两千万美金。
顾情沙凭借着这笔钱在中国东躲西藏了四年,虽然她将仇敌家族全部绞杀,但是这个家族仍有旁支存在,而且在中国的地位不低,他们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凶手是谁,自然是不由余力的追捕顾情沙。
因此,顾情沙在四年中养成了匕首从来不离身的习惯,所以当她进入主神空间后匕首也被一同带入,只不过却被林龚羽一眼识破。
顾情沙在中国同警方周旋了整整四年,其中风险可想而知。但正是这四年斗智斗勇的周旋让顾情沙迅速成长起来,把各种从杀手组织学习到的知识运用到实际方面,这才让顾情沙磨练成为了一个高智商的通缉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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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漂流第四十二日,天蒙蒙亮的时分,林龚羽悠悠睁开了双眼。
准确来说他是被饿醒的。
已经六天没有进食的他胃部空落落的,还时不时地抽搐一下,引起一阵火辣辣的感觉。
但饥饿并不是最致命的。林龚羽能在断水的情况下撑过六天而仍然能保持意识清醒已经很逆天了,但他知道,自己绝对撑不过这第七天,从他用了五分钟才挣扎着从救生筏上爬起便可看出,他也已经到了身体的极限状态。
跪走照例撩开救生筏上的帐篷,惊喜并没有出现,入目的依旧是令人绝望的海平面。
无奈的放下帐篷,林龚羽艰难的爬到顾情沙身边,轻轻了摇了摇顾情沙的胳膊,良久,都未见顾情沙有所回应。
这是个糟糕的结果。
林龚羽赶紧伸出手指试探顾情沙的鼻息。
还有呼吸,但是很微弱。如果顾情沙不能再数小时内得到水分,那么她绝不可能熬过今天太阳最烈的正午。
林龚羽无力的环顾起四周。救生筏内只剩下几个吃得不能再榨取一丝价值的空椰子壳,它们随着海浪一晃一晃,拨动起林龚羽的视线,看得他心烦意乱。
这时候若是下上一场雨该多好啊!
林龚羽攥紧了拳头,费力的转了个身子躺到了顾情沙身边,双目无神的呆呆看着救生筏的帐篷顶端。
这时候,仿佛全世界的声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缭绕在林龚羽耳边的只剩下顾情沙那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声。
随着那仿佛随时会在某个时间断掉、愈来愈弱的呼吸,林龚羽的眉头越来越皱,拳头越攥越紧。他的眉心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型,紧咬着的嘴唇似乎喻示着主人正在挣扎或决断着什么。
终于,随着顾情沙的呼吸微弱到令林龚羽心悸的程度时,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从救生筏上弹起身子,跪坐到顾情沙身边,看样子他似乎终于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大男子主义思想的作祟下,我要做出这样的傻事吗?而且是傻到了极致的蠢事。”林龚羽自嘲的笑了笑,他掏出了那把锋利的匕首,摇头又是一阵叹息:“可是……如果我不这么做……或许我会后悔一辈子。”
“噗!”林龚羽眼神一凌,右手上锋利的匕首瞬间划破了左手手腕上的动脉,热腾腾的鲜血如同喷泉般,顿时从伤口汹涌而出。
收起匕首,林龚羽伸出右手捏住鼓起的下巴,食指撑开她的牙关,然后把割开的伤口凑到顾情沙嘴边,让自己的鲜血流入她的口腔里。
干涸已久的喉咙受到血液的滋润,无意识的将入侵口腔的血液吞咽下去。
看到顾情沙本能的开始吞咽起自己的血液,林龚羽开始将伤口凑到了她的唇上。
对水极度渴望让顾情沙开始不由自主的吸吮起水源泄口。顾情沙在贪婪的索取着这些珍贵液体的同时还调皮的伸出舌头,滑过林龚羽那火辣辣疼的伤口。
她就像是一个贪吃的小宝宝,忘我的吸吮着母亲味美香甜的汁液。
不知过了多久,林龚羽的眼眸中逐渐倒映着顾情沙那因为获得满足而逐渐眉开眼笑的睡容,他心满意足的撤回了手腕,用碎布包扎好。
这是林龚羽第一次看见顾情沙笑,那撒娇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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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情沙做了一个梦,她一个人走在一条昏暗的小道中,她走啊走啊,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感觉有人拽了一下她,她回过头一看,原来是林龚羽。她想甩开林龚羽的手继续前进,可是林龚羽却死死拽住了她,然后抱紧了她,把她压到了地面之上,于是她便醒了过来。
悠悠睁开双眼,入眼便是救生筏头顶那三角形的红色帐篷。
顾情沙转过头,视线迷茫的扫过救生筏内部。
“我……还没死吗?”
这时,顾情沙突然发觉自己口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而且喉咙有种粘稠的感觉,并不像是重度脱水时那种火辣辣的干涩。
顾情沙瞳孔猛地一收,她可不是傻蛋,她知道自己能活到现在定然是喝了什么东西,而这个东西很可能就是血液。可是她究竟喝了什么血?
难道……
顾情沙忽然预想到了一个糟糕的结果,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唰的一下从救生筏上弹起身子。脑袋往右一偏,朝下一看,顾情沙看见了令自己永生难忘的一幕。
她从来无法想象,一个男人仅凭姿态、表情和面色就能给她带来一种心脏痉挛的感觉,就连她面对父亲被杀和亲手杀掉自己亲生母亲时,她都未曾尝过如此痛彻心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