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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浴室内滴滴答答的滴水声骤然一停,接着浴室门被拉了开来,穿着一件白色宽大睡衣的林龚羽从热气腾腾的浴室探出头来。
“姐,我洗好,该你了。”
林龚羽冲卧室轻轻一喊,但却没有听到林娅萱的应答声。
他有些疑惑的往卧室内走去。今晚大家都决定在这间别墅中休息一晚。
这件卧室正是现实中林娅萱的房间,今晚,他本是打算抱着姐姐林娅萱在这间卧房内一同入睡,但现在林龚羽在房中却找不到林娅萱的身影。
走到窗边,轻轻撩开粉红色纱帘,淡淡的月华洒在沙滩上,骤伏的海浪与静谧的夜空完美揉粹在一起,轻轻的拍岸声像是任塞的呢喃,温柔拂拭干涸的沙洲。
借助淡淡的月华,林龚羽终于在岸边的一块海岩上找到了林娅萱的身影。
此刻的她抱着膝盖坐在海岩上,面朝大海,给林龚羽留下一道绝美的轮廓。
他记得,每当自己惆怅的时候,总喜欢坐到那块海岩上,让澎湃的浪潮抚平心中的缝隙。
看着林娅萱的背影,林龚羽忽然觉得她有些傻,就和当初的自己一般傻。
在他眼中,她本是一个孤傲聪绝、冷艳无双的女神,可现在的她,为何却变成了一个傻傻的小女人?
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这又是为了什么?
原来,是爱情。
在迷茫徘徊中踌躇不决,爱情使她变得精明;又在嗟悔无及下痛彻心扉,爱情令她们变得幼稚。
在爱情中塑造了自我。又在爱情中迷失了自我。
...........
...........
“你还没睡?”
身后传来一声呼唤,倾听着大海旋律的林娅萱回头一望,却见一身黑色漆皮女警制服打扮的月暄琦出现在她身后。
“你不也是?”林娅萱反问一句。
“我睡不着。”
“那就让大海的呢喃为你抚平心中的疑虑吧。”林娅萱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海岩,示意她上来。
“嗯。”
月暄琦一个翻身,跃到林娅萱身边,坐在她身旁,同她一起倾听着大海的歌喉。
“你似乎有心事?”沉默良久,林娅萱率先打破沉默。
“你不也一样?”月暄琦反问道。
“因为小羽?”
见林娅萱一语点中,月暄琦嘴巴蠕动了一阵,才点头道:“是的。”
“那你呢?”
“你以为除了小羽,还有谁有资格让我挂念心头?”林娅萱淡淡说了一句,又道:“我知道你也喜欢小羽。”
“那……你不在乎?”
“在乎与不在乎又怎样,反正我是小羽的,这就足够了。”
“那你呢,你又在迷茫或者苦恼着什么?”
月暄琦抬起头,望着夜空叹了口气:“他从来没对我有过明确表示过什么,所以我在不安与焦躁中变得有些神经质。”
“难怪这几天你总是和他唱反调。”
“我只不过是想引起他的注意罢了。”月暄琦耸耸肩:“事实证明这根本没有效。”
月暄琦自嘲一笑:“他依旧是那个高傲的男人,就连‘我爱你’这三个字都是我最先说出的。”
林娅萱单手撑着腮帮,倒映着一片璀璨星空的眼眸中流露出淡淡的迷茫,说了一句不着边的话:“我感觉这次小羽回来变了好多,他再也不躲着我,避着我了,这究竟是为什么呢?他在仙剑世界究竟经历了什么?”
听林娅萱这么一说,月暄琦神色忽然一黯,涂着淡紫色唇彩的嘴唇蠕动着,眼眸中闪过一丝犹豫的神色,似乎是在挣扎着什么。
终于,经过一段心理挣扎后,月暄琦终于说道:“盗梦空间,迷失境。”
林娅萱眼眸中闪过一丝迷茫之色,但随即变成了深深的疑惑:“迷失境?你……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或许……我给他植入了一个意念吧。”
“什么意念?”
“从盗梦空间关于人类潜意识的解释可以知道,在梦境中,大脑会自动将想要保存的信息存入一个安全地,比如银行保险库或者监狱,但私人保险箱却是更安全的等级,保险箱中存在的东西一般象征着人们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秘密,也可以象征着人们想要遗忘、抛弃的东西。”
林娅萱眼睛一眯:“你在小羽的保险箱里发现了什么?”
“两张照片,准确来说是两张产后照,照片中的那名妇女应该是你们的母亲吧?”
“嗯……你明白了?”
“是啊。”月暄琦叹了口气:“原来你们是亲……可为什么以前他说你是……?”
林娅萱抬起手撩了撩被海风吹乱的发丝,食指轻轻在左耳垂上的蓝钻耳钉上拂拭着,她目视静谧的夜空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在月暄琦看起来似乎有些沉重:“因为那是我骗他的。”
在月暄琦不解的眼神中,林娅萱解释起来:“这是一段很狗血的剧情。”
“以前小羽喜欢我,我呢,也喜欢小羽,可是我因为顾忌某些东西而深深的伤害了他,至于是什么顾忌,你知道的。
“自那以后,小羽似乎死心了,于是,我们两人之间产生了一种令我心悸的隔阂。”
“我一直偏执又自欺欺人的认为和小羽间的感情不过是亲情罢了,但直到事后我才猛然发觉这种血浓于水亲情在不知不觉中升华成为另一种纠缠不清的情愫。我后悔,我想挽回。可是老天总是喜欢戏弄人。”
“一次意外……”说到这里,林娅萱纯净的瞳孔中浮出丝丝血腥,一股浓烈的杀气悄然而生:“我把小羽送到医院时,医生并没有及时救治,造成伤势恶化,最后父亲赶来时已经回天无力了。”
“后来,父亲把小羽带走了,他用了一些特殊的法子让小羽活了过来,但是却造成了暂时性失忆。”
“所以我就骗他同时也是在骗我自己,我告诉他我是父亲的养女。”
“再后来,父亲把小羽带走了,直到他成年后我才重新见到他。”
“他回来那天……他变了好多,头发变白了,人也变得精明很冷酷偶尔也会和我说些不荤不素的黄色小笑话,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傻傻的天真男孩。但我知道,他只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藏在了谁也挖掘不到的内心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