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少骢不顾混身疼痛,拼命飞跑在崎岖的山路上,因为后面有几头恶狼,在紧紧相逼,他实不敢放慢一下脚步。
载有火药的“马车”被引燃后,两声巨响,将一部分狼炸上了天,剩下一部分也被强大的巨响和气浪一惊,吓得一阵慌乱,就连白毛狼王也站在原地,乱蹦乱跳,分不清东南西北。
众人一看有机可乘,紧催坐骑,跨出即将燃烧殆尽的火墙,拼命奔逃,可本已经惊吓错愕的狼群,却像有人指挥一般,猛然般警醒,白毛狼王仰天一声嘶吼,招呼着众狼瞬间追了上去。
不过,这次群狼的目的相当明确,大部分都冲着龙少骢撕咬不止,任凭其他人怎么在马上砍杀、驱赶,他们只做避让,对于龙少骢却是紧追不舍。
龙少骢骑在马上,暗暗叫苦,心想:难不成看我龙少骢好欺负,可是,旁边的青木不是更加废物?为什么偏偏只针对我,我的肉又香不到哪里去?
抱怨归抱怨,为了保命,他现在除了快马加鞭之外,别无他法,同时织田胜长和松仓重信不断挥舞利刃,为他驱赶恶狼,但还是一个没留神,被一头狼钻了空隙,跳起来,冲着龙少骢的马屁股就是一口。
战马吃痛,顿时一声惊叫,后蹄一阵乱刨乱登,龙少骢俯下身躯,紧紧抱住马颈,才没有从马上摔下来,可是战马吃痛之余,竟跑错了方向,斜刺里一路狂奔,脱离了众人……
大部分恶狼自是狂追龙少骢而去,龙少骢的战马受惊,如论他如何紧勒丝缰,仍是控制不住。
此马四蹄抛开,宗伟乱颤,也不管大路小路,越是崎岖不平,越加快飞奔,结果惊慌之余,一条前蹄别在了石缝之中,只听“咯噔”一声,前蹄折断,也把龙少骢摔下了马来。
群狼一看猎物栽下了战马,自是不肯错过机会,立即咬马的咬马,扑人的扑人,龙少骢已经顾不得拉起战马,下意识里挥舞着童子切,站起身拼命奔跑。
有两头恶狼被童子切削去了前爪,哀嚎一声,倒在了血泊之中,其余恶狼在白毛狼王的带领下,又飞快追了过去。
人的两条腿怎么能跑得过恶狼的四条腿,龙少骢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堪堪跑出了几步,就被恶狼扑倒在地,童子切也拿捏不住,脱手而出。龙少骢顿时心如死灰,暗想自己的一身肥肉,今夜竟便宜了这群恶狼。
他趴在那里等了片刻,发现恶狼并没有上前撕咬,心中甚是奇怪,回头一看,顿时“啊”的一声,吓的不轻。
只见那头白毛狼王,正张开大口,露出獠牙,用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红色的长舌伸到嘴外,还不住的流着涎水,其余恶狼也如它一般,血口喷张,獠牙外露,将他围在了当中。
龙少骢发现为首的白狼,右眼中还钉着轻挽的袖箭,但已经结疤,不再血流如注,前面鲜亮的鬃毛也被烧焦了一大片,显然是是刚才火药爆炸的杰作,可是除了这两处之外,龙少骢还感觉到有些地方不太对劲,但具体是哪里,却一时恍惚,想不起来。
如此危机时刻,也容不得他多想,见群狼对自己围而不咬,他虽然不知何故,但也不敢轻举妄动。在后世,龙少骢虽然没有对付狼的经验,但恶狗还是经常见到,对于狂吠的恶狗,你越是害怕,它越会猛追不舍,你镇定下来一动不动,他反而畏畏缩缩,不敢上前。
就这样,龙少骢强忍心中恐惧,瞪大双眼,与七八双狼瞳静静对峙,只是片刻过后,他还是寡不敌众,率先败下了阵来,毕竟黑夜中,看着如此阴森恐怖的瞳孔,实在需要极强的耐力。
最后,龙少骢不管三七二一,瞅准机会捡起童子切,拔腿就跑,可没跑出几步,又是让恶狼一扑倒地,任由他胡乱挥舞利刃,恶狼却只是围而不攻,反复几次,依然如故。
这让龙少骢心中极为郁闷,暗想这群狼有意戏耍我不成,把我当成猎物玩弄于鼓掌之中,难不成惧我胸前的灵符,要等到我筋疲力尽的时候,才会下嘴?
他想到这里,把心一横,暗道:你们想故意激怒我,让我力气耗尽,老子偏偏不上你的当,任你们如何嘶吼,我就坐在那里,闭目养神,节省体力,看你们这群恶狼能耐我何。
于是,龙少骢握紧童子切,如佛家坐禅一般,将两眼一闭,端坐那里一动不动,不过他心中可没有念一句佛号,而是不住的小声嘀咕: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他这种精神胜利法,效用立即凸显,自己的身心慢慢褪去了恐惧,甚至疲惫也颇有减轻,可就在他为自己的英明暗暗得意的时候,互听一声嚎叫,震人心脾,吓得睁眼观瞧,发现一个血盆大口,正向自己的腹部咬来,心中顿悟:老子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