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想来也是,单从少壮派领袖袁肃的遭遇就能看出老一辈对年轻一辈的戒备。而中国现在之所以这么乱,归根结底还是zhōng yāng有很多人无法接受新的东西,之所以如此可能是出于畏惧,也可能是更看重目前个人的利益,更有可能是两者皆有。
过了一会儿之后,陈文年很是踌躇的向袁肃问道:“只是,这与支持不支持帝制又有什么关系?”他并非完全不明白袁肃说这番话的用意,只是觉得如果真像自己所想的那样,那简直是太可怕了。
袁肃很冷静,但是接下来说话的语气却充满了一种超乎想象的坚决:“我原本以为我们可以等到北洋自然的更新换代,等到老一辈一个个都真的老了,老到再也不能干涉国家政治的时候,我们少壮派就顺理成章可以登上舞台。不过我必须说,我这个想法是错误的,因为如果我们只是继续被动的等待下去,可能等到出头的时候北洋已经彻底没救了。”
陈文年郑重的点着头,附和道:“没错,这次南下就是我们北洋的一次分水岭,要么是渡过危机,要么是两败俱伤。我们能有多少资本拿来赌博?又能赌几次?如果真的只是等待,那俨然就是坐以待毙。”
袁肃接着说道:“事情已经很明显了,我们少壮派出头的机会不能靠等待,只能靠我们自己争取。既然我们要争取,那就必须做好争斗的准备。挡在我们前路的就是那些自以为是的老一辈,谁挡我们就是我们的敌人。不管是为了北洋、为了这国家,又或者仅仅是为了我们自己,我们都不能再心慈手软。”
陈文年暗暗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测没有错,虽然有时候自己也认为应该更主动、更心狠手辣,但以少壮派目前的情况只怕很难向老一辈的叫板。老一辈的确很松散,可一旦意识到大敌当前只怕又会一致对外,到那个时候只怕一切就很难说了。
“这次北洋内乱真正一次危机,既有危险也有机遇。我们一定要利用这次北洋的危机来铲除那些老一辈的势力。”袁肃语气坚决的甚至有一丝残忍。
会议室内很快又起了一阵哗然,但是这次的哗然却并没有那么激烈。
有些人认为袁肃的话很对,既然要争取机会那势必要与阻挡的势力发生冲突,连曹锟都能反对袁世凯,少壮派凭什么不能反对旧势力。更何况这种反对明显是顺应时代,是为了让北洋变得更好,从而让中国获得更多变革的机会。无论是从道义还是利益上,都势在必行。
然而也有一些人担心这么做会引起更严重的内乱,更何况话虽然说起来简单,真正做的时候可未必这么简单。铲除北洋的旧势力谈何容易,现如今整个北洋都是旧势力,俨然就等同于要毁掉北洋然后重新再造一个北洋。
“我知道,诸位一定认为我疯了。这明显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想法。但是有事情不得不做,一则再不做的话就没机会了,二则这天底下就从没有过事事能如意。”袁肃这番话说的很轻巧,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在这件事上加以辩解和歪曲,只要自己还能做主,便一定会坚决的走这一条路。
“该拼的时候,我们是应该拼上一拼才是。”赵继时有些艰难的说道。
“没错,我们都忍了这么久了,北洋也是时候该改朝换代了。”
“可是,即便如此,这还是跟帝制没什么关系呀?”
“我之所以选择继续支持帝制,”袁肃吸了一口气,继续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就是考虑到我们将做的这件事很有风险,为了获得更多的机会,并且降低这件事的风险,我必须以支持帝制来获得我叔父的完全信任。在这个时候的信任不单单是感情,更重要的是依托,我叔父可以把北洋所剩的兵权、物资全部交给我来统治,同时经过曹锟的这次折腾,也会让他明显老一辈的人当中大多不可信,从而转而倚重我们少壮派。”
“原来如此。”
“这倒是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