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王士珍的建议之下,袁克定是将这些官员一一带到新华宫中,软禁在国家政事堂的会议室内,同时还要提供茶点进行悉加照顾。非但如此,袁克定还一一邀请这些人群当中之前父亲的心腹,比如梁士诒、朱启玲,希望能说服他们不要在这个时候添乱。梁士诒倒是有几分侧翼之心,从始至终一言不发,表情显得很凝重。只是朱启玲却觉得自己之前主持过登基大典,既然选择反帝制,那一定要坚持走下去,否则反反复复颜面何存?
期间,袁克定按照袁世凯之前的嘱咐,一一发电报给了那些北洋军中最旧的旧部。还在直隶的田文烈、陈光远以及临近诸省的朱泮藻、唐天喜等人都第一时间做了回复,表示已经做好出兵的准备,誓必忠于皇帝陛下。至于其他则或许因为线路延迟,又或者因为其他原因,回复的并不是那么及时。
在一月二十三rì凌晨的时候,由英国专科顾问医生主持手术,对袁世凯四个器官部门分别进行紧急处理,一直熬到清[][]晨八点钟左右,比预计手术时间还要长一个多钟头。手术进行的并不是很顺利,但也不算太糟糕,最起码可以保证能将袁世凯从死亡线上救回来。但为此袁世凯很有可能会落下一些身体上的残疾。
毕竟人已经老了,身染疾病也是多年纠缠不清,如今能做到的仅仅是暂时保住xìng命。
袁世凯因为体力消耗过多,在手术结束之后一直昏睡了两天,期间有过短暂的苏醒但也意识不清晰,只能勉强进一些流食来补充体力。
直到二十五rì上午过后,袁世凯才勉强可以在床榻上斜坐起来,不过整个人脸sè苍白如纸,就连说话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底气,完全就好像行尸走肉用本能的声带发出最原始的声音。陈医官和几位西医顾问都强烈要求袁世凯要尽可能的休息,并且也特别交代袁克定最近千万不要用任何国家大事来打扰袁世凯。
袁克定自然是万分着急,父亲手术之前交代的任务他完成的并不如意,更严重的还是目前国内局势一天比一天恶劣,简直可说是在呈几何倍数的递增。昆明、香港、长沙、汉口、běi jīng、上海,这些重大的城市几乎每天都有一轮不可阻挡的反帝制浪cháo出现。不仅如此,国家政事堂每天都有官员递交辞呈,或宣布反对帝制,人数越来越多,放佛大势所趋一般。
对于袁克定来说,他显然是没有办法驾驭眼前的局势,只能寄希望于父亲能够尽快亲自理政,不管是退位也好,又或者展开打击行动也好,只要是一个主见的决定就行。
此时医生让他不要拿国家大事去叨扰,当真是让他抓狂不已,心中既惦记父亲的身体,也惦记着目前国内的局势,左右为难之下都快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
好在袁世凯虽然刚过手术,身体情况不容乐观,但是心理面却一直惦记着一些事。
他最终没有理会左右亲信侍从以及妃嫔姨太太们的劝说,坚持要在疗养的卧室里设立办公桌和电报室,并且吩咐夏寿康把这两天新华宫的中枢办事处全部转移过来。夏寿康同样是很担心皇帝的身体,可对于皇帝再三坚持,最终也只好不再浪费时间,迅速吩咐了下去。
短短一个钟头,袁世凯卧榻的寝宫便变成了目前整个zhōng yāngzhèng fǔ最高权力机关所在,尽管今天还能到场的官员们都迫切希望皇帝陛下能重振雄威,解决目前的困境,但是也从实际考虑,在布置房间办公空间时还是特意将卧室隔开,留出了一片“净土”。
王士珍亲自来到袁世凯床榻之前,把目前的情况做了一个详细的汇报,包括新增的国家政事堂辞职名单、宣布反帝制的名单,以及各地方督军汇总上来的立场态度。袁世凯尽可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好在之前都已经有了一个底线,所以对于目前的变局并不是太难接受。
袁世凯不在乎目前zhōng yāngzhèng fǔ的官员是什么意思,他追问王士珍关于自己之前吩咐要求务必稳住局势的几个zhōng yāng军师长的情况。王士珍本想有所隐瞒,但考虑到眼下再隐瞒下去只会让事情更糟糕,于是还是如实做了补充。
除了京畿的几个师师长及时做了回复并且坚持的表达立场之外,像陈长泰、张怀芝、陈光远这些人要么是回复的很晚,要么是态度很含糊,要么也是称病要求暂时离职。
听完王士珍的介绍之后,袁世凯身躯微微颤抖起来,脸sè愈发显得苍白。
王士珍见状吓得不轻,连忙打算转过身去请医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