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方振乾和张家将张易的问題谈妥了之后,还有一段时间,但是这时间自然也是会慢慢过去的。.Suimeng. Suimeng所以,即便是这件事情已经如此了,而甚至于张凡和方月玲两人也是对此释怀了。但是不管怎么说,作为父母來说,自然是希望孩子能够多呆在自己身边一些的。因此,他们自然是希望那一天能够晚來一些。
但是不管再怎么想,再怎么不愿意,这一天也总是会來的。而紧接着,时间也就到了。
方振乾呆着张易走的那天,张家的人,包括赵氏都一起将他们送出了城。对于张家的人來说,张易是他们的孩子,而如今这孩子要远赴他乡了,即便是跟在他外公的身边,用不着担心。但是只要一想到这么长时间见不到他的话,家里面的人也绝对不会好受的。
不过该來的始终要來,而既然來了,那么想躲也是躲不掉的。更何况,早就已经定下來的事情,如果如今还反反复复的,那么只会让人更加难受。
最终,方振乾还是将张易带走了。
不过这当中倒是有件事情。张易在了离开之前,那表情,绝对是充满了不舍的。其实这原本倒是沒什么不对的,毕竟对于一个年纪还幼小的孩子來说,离开家,离开自己的父母这件事情,他沒有大哭大闹,而只是在面上露出來不舍,这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
说起來张易这反应也当真是有些奇怪。当初问他愿不愿意跟着方振乾回四川的时候,他还是一脸充满兴趣,丝毫也沒有看出來他有什么不愿意的地方。但是如今,他倒是好,却又开始露出來一副不舍的模样了,这当真是有些奇怪的。
亦或者说,对于孩子而言,思绪实在是非常单纯的。当初问他愿不愿意去的时候,他也当真是愿意。而且,那个时候也仅仅只是在说这件事情,并沒有让他马上就跟着方振乾离开,所以张易倒也并沒有太过不舍。但是如今,当真是离开了,他有些不舍却也是正常的。
总之,既然已经是定下來的事情,那也就沒什么好说的。就算是再怎么不舍,方振乾最终也还是将他带走了。而对于张家的人而言,或许这件事情过段时间也就好了。毕竟又不是说以后就见不到了,最起码的,方振乾也说过了,每年过年的时候,他都会让张易回來家中。而平常,若是当真很是想念孩子了,去四川看他也不是不行。
张易离开了。而在张易离开之后的那段时间,方月玲又是有些难过的。当然,难过的自然不只是她一个人,张凡也是非常难过的。不过张凡倒还好些,他总是有办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即便是如今朝中的事情并不是太多,但是实际上,若是张凡想要找事情做的话,那当真是多得很。
而区别只不过是在于,这些事情,实际上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也就是说,张凡完全可以不去问,也绝对不会出什么错。但是,同样的道理,张凡若是想要过问,也自然是不会有人阻拦他。
只不过,恐怕对于事情当中所牵扯到的那些人,恐怕这些人可就有可能不爽了。毕竟这件事情,张凡若是不问,那自然就随着下面的人去做了,而不管他们到底怎么做,对于张凡來说,都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换句话來说,如果是张凡自己來过问,那么他的处理方式,很有可能就跟下面的人所做的完全不同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下面的人的做法,在张凡看來不对。只不过是因为,这件事情,不管怎么做都可以,只是如今是张凡的意思罢了。
或者,再换一句直白一些的,那就是如今,张凡很是不爽,想要找个人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烦闷。如此一來,若是那个人被张凡这么“看上”从而让原本并不是太大的事情而发生了什么大变的话,那么这对于张凡來说倒是沒什么,只不过对于那些人來说,他们可就算是倒了大霉了。
当然,到底谁会倒霉,如今还是不知道。或许这个时候,张凡在看着这些卷宗。当中或许当真是有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但是对于张凡來说,这在他人看起來很严重的事情,对于如今的张凡,不,应该说是怀着如今这样心情的张凡來说,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是反过來说,或许当张凡看到了卷宗当中,哪个人的什么事情。或许说起來,这件事情实在是小,小的不值一提,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甚至于在记录这卷宗的时候,张凡的下属,只不过是随手一比,可写可不写的将事情写了进去。但是这件事情虽然在他人看來很小,可以忽略不计。对于张凡來说,却是非常重要,不可能忽视的,甚至于是让张凡亲自过问他的事情的最主要的原因。
有的时候,这种事情,当真是说不定的。而甚至于,张凡在这么做的事情,他的心里面是非常清楚的。他明白自己现在毫无理xìng,但是他却就是要这么做。
他甚至想起來了前世,上哲学课的时候,老师曾经提到的,理想的官僚。源自马克思·韦伯的话,理想的官僚,不愤怒、不失公,且无憎恨、无激情。不会热爱也不会狂热,只是一味履行义务的人。
当然,这是理想主义,若是按照这个标准來说,古往今來,甚至于再往后成百上千年,也是不会出现这样的理想。而张凡尤其是明白,自己如今就是带着这极为有偏见的目光來处理这些事情。而根源就是在于,他现在不爽,非常的不爽,想要找人发泄一下。
就比方说,张凡刚才看到的一个,吏部郎中史云东。虽然仅仅只是个五品官,可是既然在吏部,而且又是郎中,那手上就有一些特殊的权力。而这个史云东也当真是一点都沒有浪费自己手中所掌握的权势。在如今朝廷的这种形势下,居然还敢搞小动作,擅自篡改一些地方官吏的政绩。当然,他本人自然是从中收到了不少好处。
这原本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且不管如今朝中的情形到底是怎么样,不管在什么时候,甚至于不管在什么朝代,这种事情都是完全不被允许的。
但是,这原本是严重无比的事情,却是对于如今的张凡而言,无关紧要。他也根本就不关心这个史云东到底对朝廷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就算是已经出现了什么实质上无法挽回的情况,但是对于如今的张凡來说,这根本就无关紧要。就算是这个史云东将來总是要处理的,但是最起码也是不现在。
但是接下來,张凡又翻到了一个人。礼部主事,名叫赵信的一个。礼部主事,这只不过是个六品官,甚至于张凡平rì里都根本看不到这个人。而且这个人在卷宗上也根本就沒有任何不良的记录,可以说入仕六年以來,一直是兢兢业业的。
但是张凡却是在卷宗上看到,他在对待外国使臣之时,傲慢非常。甚至于,这恐怕就是这赵信唯一的一次傲慢,而且程度也并不深。但是就因为这,张凡却是突然感觉非常不爽,甚至于亲自让人來调查他,想要找他的麻烦。
下面的人或许不知道张凡到底是怎么了,但是绝对能看得出來,如今的张凡心中非常不爽。因此,他们也就不触霉头了,张凡说怎么做,就怎么做便是。反正只要理由正当,找一个六品官的麻烦,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只不过他们只能为这个赵信感到不幸了。
张凡的这种状况,倒也并沒有持续多长时间。过了一阵子之后,也就好转了。虽然他心中还是一直在挂念着张易,想要知道张易如今的情形怎么样了。这都一个月过去,想來方振乾早就带着他回到了五毒教,恐怕如今都已经开始教他练武了。
不过,张凡还是会挂念。就是这种,明明知道不会出什么问題,但是他还是担心,还是想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