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这银子的事情……”听到张凡所提出來的问題,张居正也是皱起了眉头,开始思索起來了。之前张凡所提出來的,关于人的问題,以及监管的办法,虽然有些麻烦,并且会增大开支,但是对于张居正來说,这些也并不是不能接受的。甚至于对于张凡的提议,张居正这时候就已经在心里有些答应了。所欠缺的也只是一些具体的办法罢了。
可是现在,张凡所提出來的这第二个问題,这也就更是是让张居正皱眉了。这可是张居正从來都沒有想到过的问題,就连他在制定《一条鞭法》的时候,原本自以为是将所有的问題全都考虑到了,但是现在,他却是发现,这问題不仅仅沒有考虑到,而且还是个非常大的问題。一旦是处理不好,《一条鞭法》施行起來,只会成为拖累大明朝的一颗毒瘤,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的。
当然,这也不能怪张居正想的不周全,毕竟他自小读书,之后入仕。如今更是内阁首辅大学士,+ 实权握在手中,整个朝政都是由他说了算。但是即便是如此,张居正却是从來都沒有接触过太深关于银子的事情。可是既便是如此,这并不代表张居正就不了解了。而且,如今身边还有张凡给他作解释,并且这种事情本來就是张凡的专业,所以张凡说起來也是头头是道。仅仅只是听了一遍,张居正也就懂了。
可是问題在于,懂了之后,张居正就更加担心起來了。正是因为张居正听懂了,所以他也就意识到,这的的确确是一个问題了,而且是个很严重的问題。而他之前沒有想到,可不代表那些商人就想不到这是一个敛财的好机会。并且,张居正在听到张凡说出來这种可能xìng之后,他就马上能够想到,事情一定是这样的,到时候那些商人绝对是会做跟张凡所说的一样的事情的。
这一次,又是如同上一个问題一样,不,比起來刚才的那个问題,这个更加让张居正感到为难了。刚才的那一个,说到底虽然是人的事情,但是却也可以归于官场上的制度。而只要是官场上的东西,张居正都不怎么害怕,毕竟他也经历过了那么多了,他明白,不管是再怎么看起來麻烦的事情,也总是会有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才对的。更何况,刚才实际上已经是提出來了一个办法了,只不过还不够完美而已,只要多想想,肯定能行。
可是现在的这个问題,却是让张居正在为难的同时,他根本就一点头绪都沒有,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毕竟,张居正以前是从來都沒有接触过这种事情的。而这种事情,就算是刚才张凡已经跟他解释的非常明白了,而且他也理解了这当中的难題。可是理解归理解,当真是要让张居正想办法來解决这件事情,他是一点头绪都沒有的。
而且,这还是一个不得不解决的问題。要不然,什么《一条鞭法》也只不过是个空谈罢了,甚至于当真施行起來,比起现在來说还有更大的危害。
“远德,这件事情你可有什么办法?”实在是连一点头绪都沒有的张居正,也并不觉得向自己的学生发问会是一件难堪的事情,他很是直白地问道。
“这……”张凡提出來了这个问題,但是同时他也是一直在想。而且,张凡可不仅仅只是想而已,他也是已经有了个办法了。但是,这个办法虽然有,张凡却是觉得有些行不通,或者说不合时代。但是想了想,张凡还是说道,“老师,学生倒是有个办法了。”
“快说说看。”听张凡说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了,张居正赶忙问道。
“若是害怕商人们会哄抬银价的话,那么到时候,由朝廷出面,稳定银价。如此一來,商人们不就是沒有办法了嘛!”张凡首先想到的是这个,“这么一來,百姓们就能以公道的价格换到银子來缴税,也就不会有这些问題了。”
听了张凡的办法之后,这一次张居正是深思了起來,面上是一点表情都沒有,他正在考虑这个办法能不能够行得通。
而张凡见张居正如此,也是沒有打扰,静静等候。
实际上张凡心中已经多少有数了,自己的这个办法行不通。他之所以会想到,也是因为经济方面的事情,在这一世接触的并不多。虽然他上辈子就是学这个的,可是他上辈子所学的经济方面的东西,也是以后世情形为基础的。再加上国内的教育,经济学的历史,以及分析,这方面的课程本來就很弱,而张凡也对这些不是太感兴趣。因此,张凡首先想到的就是“宏观调控”这么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