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次,就去了三个人,张居正和张四维两位内阁大学士,还有就是张凡了。就他们三个。
三人经人通报,进了乾清宫之后,却是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不,应该说是听到朱翊钧的声音。显然,这个时候的朱翊钧兴致倒是很高,而且还是有说有笑的,哪里会有一点点受了什么惊吓,或者身子不适的模样。
而一旁,李太后就坐在那里,却也并不去过问这种事情,仿佛朱翊钧在做的事情很正常一般。这对于以往对朱翊钧都是要求极为严格的李太后来说,是极为罕见的情况,她很少会纵容朱翊钧如此放纵的。
不过张凡倒是能够明白一些,在他看来,或许李太后心中倒是觉得她自己当真是有些愧对朱翊钧了。毕竟,让张凡安排了一场行刺大戏的人,就是李太后本人。而且因为李太后的要求,这件事情必须要做的非常逼真,张凡也是按着她所说的去做了。后果就是,戏演得当真是逼真非常了,绝对是让人看不出来任何破绽的。
甚至于卓阳的那一剑,就算是在一旁观看的张凡早就知道会没事,就算是那情形,卓阳和王猛两个人早就已经演练了无数遍,早就已经能够做得到每一次动成功,有十成的把握。但是在一旁观看的张凡,还是惊出了一声的冷汗。
而李太后,虽然她人不在场,但是她绝对是知道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的。或许对于有些人来说,不在场的话,仅仅是听别人说,哪怕是说的再过逼真,口才再好,最多最多也只是一个“全}}文字w最快~身临其境”的感觉罢了,并非真正的前沿所见。但是李太后她毕竟是朱翊钧的生母,再说了,朱翊钧如今更是坐在了皇位上的皇帝。这种母子之间的关联,哪怕是仅仅听到自己的儿子差一点点就要殒命的消息,她也绝对是会有些害怕的。
不过,这毕竟是她自己吩咐张凡的。李太后是一个思绪非常清楚的人,并不会因为一件事情而影响了她对于另外一件事情的推断。所以这件事情,李太后并没有责备张凡的意思,甚至还夸他这件事情做得好。
而对于朱翊钧这边,她却是心怀内疚的,也就是说,她将这件事情有可能对朱翊钧所产生的影响,全都归咎于她自己的身上去了。所以如今,虽然明明知道,朱翊钧对于遭人行刺,甚至于差点就命丧黄泉却是毫无惊吓,反而是兴奋非常。但是这说到底,只是朱翊钧自己罢了,对于李太后自己来说,她心中对于儿子的那一份内疚却是一直都没有放下。如今放纵朱翊钧,让他好好玩耍,恐怕这就是李太后此刻所想的了。
这就是李彩凤了。这么一个揽权却不揽权,能够公私分明,能够名察决断的女子。大明朝能够有这么一位奇女子出现,并且站在了最高峰,把持着朝政。或许如今,朝中有很多人对于李太后的独揽大权抱有很多的想法,毕竟她是一个女人。但是未来,甚至于就是现在的一些眼光开放的人却是明白,能够有李彩凤这样一个人来掌权,这对于大明朝来说,实在可以说是一件幸事了。
而张居正和张四维两人见了这种情形,虽然面上没有什么别样的表情,不过心中却也是觉得很是怪异。
毕竟,如今的皇帝,要上经筵,要听讲经。而他们两个人,就是主讲了。本来,前段时间去了秋狩的朱翊钧,自然是不用再听。可是等到他回来了,这经筵还是要继续的。对于张四维来说,开经筵是必须的,是教育朱翊钧如何成为一个好皇帝的必要途径。而对于张居正来说,经筵的作用并不仅仅局限于教育朱翊钧的问题上,还体现在他将来对于朱翊钧究竟能够产生多大的影响力这一点上面。
本来,早就已经在半个月之前,在朱翊钧回来之后就开始继续了。现在,很明显朱翊钧根本就毫无问题。这就让这两个希望朱翊钧能够早日重回经筵的人心中怪异了。只不过他们此刻也不会说什么,毕竟那间事情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且不管背后到底有什么事情,但是朱翊钧却是不会知道的。或许,在他们看来,不管怎样朱翊钧也多多少少会有些影响的吧。于是他们两人也就这样算了。
“三位爱卿。”李太后看到他们三个,首先开口了,“这个时辰,早朝应当还未结束呢,是有什么事情要来找哀家吗?”
“启禀太后。”张居正开口回答,“刚刚在朝殿之上,接到一则消息,西南大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