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不可以。”朱翊钧说道,“这既然是证据,那么将来就是要示人的。只不过如今,这证据也就只有一份,早朝之时时间有限,无法让众卿们一一查阅。不过刑部和都察院乃是过问此事的地方,不过葛爱卿已经看过了。等到早朝之后,朕会让人将证据送到刑部,就由刑部尚书孙爱卿保管好了。爱卿们若是有谁好奇的话,但可去看个究竟。只不过这证据十分重要,孙爱卿可要注意点,莫要损毁了。”
“微臣明白。”孙丕扬站了出来,说道,“只是,还请陛下恕微臣好奇之心,可否请陛下告知,这证据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一封信……”朱翊钧非常坦言地说道,“是一封写给那八个带头作乱之人的信,信上面写的很清楚,让他们这么做了。”
“莫非,此信当真是张四维亲笔所写?”孙丕扬一听,眉头皱的更甚,立刻问道。其他的人听了,也是本o~。一样。
这听起来有些问题,毕竟既然是做这种事情,自然是要做到,让人不知道才行。即便是之后有所察觉,也绝对不会留下这种明确过头的证据。张四维恐怕就算是再傻,也不会犯下这种错误。
也就是说,这封作为证据的信的出现,本身就有很多的问题……
然而朱翊钧却也是毫不保留,实话实说:“老实说,昨天,朕和太后,还有张先生、太傅和葛爱卿都是看过这封信的。虽然说信上面确实是以张四维的口气写的,而且也有张四维的标记在上面。不过却是没有人能够肯定,那封信到底是不是张四维亲笔所写。”
朱翊钧的这番话,让在场的朝臣们全都是皱起了眉头。朱翊钧的这番话,听起来有些说不通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么还有不确定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呢?
而且,朱翊钧跟李太后看不出来,这倒不必多言。冯宝不说,众人也能想得出来。张居正不提,恐怕也是有冯宝的原因在里面……
可是,作为从一开始就反对这件事情的张凡,以及想都不用想,绝对不会赞同此事的葛守礼也都是看过,他们怎么可能也看不出来,或者说什么都不说呢?
“具体的情况,众位爱卿到时候看了也就知道了。”朱翊钧说道,“不过要是众位爱卿当真是不解的话,朕也可以告诉诸位,那封信是用左手写出来的。在场的众位爱卿,想必看过张四维的手书的人不在少数,不过有何人见过他用左手书写了呢?”
“……”朱翊钧的这番话,让在场的人都默然了。的确,在场的除了为数不多的武将之外,大多是读书人出身,就连那些武将,也是饱读书本多年,写的一手好字。
这些人大都是以右手习字为主,当然,也不是没有人用左手写过字,不过他们也都明白,不同的两个人都用左手的话,写出来的字也都大差不离,难以分辨。
不过这一下,在场的人几乎都是能够肯定,这封信是伪造的了,绝对是有人想要嫁祸给张四维的。当然,是不是冯宝,如今还没有人敢肯定,不过在人们看来,这种可能信也是非常之大的。
“总之,事情就是如此。”朱翊钧见无人说话了,开口说道,“刑部昨日已经是派人前往山西,彻查张四维是一件事,不过也是要将他带回京城的。不管这到底是不是他所为,还是被人陷害,既然事情出了,总是要调查一番。
“如此一来,刑部、都察院、大理寺听令,待到张四维到的京城,即可三司会审。此事事关重大,须得立刻解决才行。不过,朕也说明白了,速度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给朕查了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切莫不可冤枉了好人,而让真凶逍遥法外。”
“臣等明白。”三司执掌站了出来,齐声说道。
看着下面的这幅场景,张凡心中也是嘀咕,看来,一场好戏又要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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