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张大人,是……是……是哪位……贵妃娘娘?”小太监显然还没有从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当中平静下来,还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张凡听他这么一问,差点都想一巴掌抽过去,不过如今,大庭广众之下,在满朝文武百官的注视下,张凡不可能如此犯浑。忍住了怒气,张凡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当然是李贵妃,如今太子殿下的母妃,李贵妃,还能有第二个贵妃娘娘不成?”
张凡的声音虽然低,但是语气很重,让小太监是一下子回过神来了,赶紧点头说道:“是是是,奴婢知道。”
说完了话,张凡见他还不去,不由得又怒了:“你怎么还不去!”这一声张凡可没有压低了声音说话,实打实地吼出来的。
被张凡这么一吼,小太监整个人是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了。
“奴婢这就去。”说完了这句,小太监便转身跑去。
下面的文武百官就看着面发生的事情,见到张凡和小太监低语,他们都是疑惑加好奇。张居正倒是觉得无所谓,反正不论张凡对那个小太监说了什么,以后定然是会告诉他的。
不过高拱可就着急了,他当真是非常想要知道张凡到底是说了些什么东西。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谁心里都没个定数,因此高拱才会非常注意任何的变化。而如今,他听不到张凡说了什么,心里都有些后悔刚才自己怎么没冲去的。后悔后悔着,高拱又将怨怒转移到了拉住自己的郭朴身,用很是愤怒的眼神看着他,责怪他刚才为何要拉住自己。
而郭朴对于高拱如此,似乎是早就习惯了,以前他也没有少受高拱的如此白眼,自然是不会太过计较了。
“陛下这是怎么了?”葛守礼对回来的张凡问道,“刚才看着还是好好的,怎么着一下子就昏倒了?”
“这……我也不是太清楚。”张凡没有将隆庆已经时日无多的消息告诉葛守礼,以前没有,现在就自然是不会去说了,“昨儿个我在宫中之时,陛下还召见过我。那时候陛下看起来好得很,并无大碍,气色也是比之前几日要好的多了。今天陛下来朝的时候,也是好好的,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张凡对葛守礼说这番话的时候,其实是很心虚的,眼神都不敢看着他。
然而此时,葛守礼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昏倒的隆庆身,根本就不会去特意注视张凡。听张凡这么一说,也是没有了办法,眉头是深深地皱了起来。
张凡见他并不追问自己,也是放下了心来。但是张凡看到葛守礼如此表情,知道他是非常关心隆庆,内心中不由得很是愧疚。可是如今的他已经不能再向葛守礼将实情全盘托出了,那样的话,二人之间的关系肯定会马破裂。张凡并不希望出现那种情况,如今也只能瞒着葛守礼了。
好在这件事情也算是秘密了,知道的人屈指可数。到时候就算是事情被传出去了,也是会被算在王皇后或者是李贵妃的身。不过估计等到那个时候,两人都升格成为太后了,又有谁能去说她们的不是。
“我说,葛大人。”张凡因为心虚,总是觉得有些不再在,故意找些事情和葛守礼说,“让陛下就这么躺在地,是不是……你看咱们是不是将陛下扶到龙椅坐下来,等到太医来了再说?”
“万万不可。”葛守礼立刻说道,“陛下会昏倒,虽然我也不知道原因,不过想来定然也是因为气血不顺之类的事情。这时候怎么能再让陛下坐着,还是就这么等着太医过来。”说着话,葛守礼便慢慢地将自己怀中的隆庆扶了起来,轻轻地放在地,让隆庆的整个身子躺平下来。
张凡见他如此,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一旁看着。
倒是下面的文武百官,如今还是没有一个人来查看隆庆到底是怎么样了,而且如今更是连声音都没有了。全都站在原地不动,有的人是看着面的张凡和葛守礼;有的人则是在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有些人则是在于自己的好进行眼神交流,不过至于他们到底交流了什么,这种特殊的信息传递方式,也就只有他们自己明白了。
面,葛守礼还是一副紧张的表情,看着隆庆的他表现的十分的担心。
而旁边的张凡,虽然也是紧张地看着隆庆,但是他心里其实是在想着别的事情。他在想,万一隆庆就这么死了,事情恐怕就要大乱了。
在这段时间里面去见过隆庆很多次的张凡,虽然没有听隆庆明明白白地说过,但是他知道,如今隆庆还没有写下遗诏呢。
虽然说如今,隆庆就两个儿子,而且作为储君的太子朱翊钧虽然十岁,但是朱翊钧的弟弟朱翊镠如今更是连一岁都不到,朱翊钧做皇帝看起来自然是毫无争议的。而且再说了,他们兄弟俩都是一个娘生的,也没有什么分别。
可是这个世,尤其是朝廷里的事情,有许多都是没办法说清楚的,对此,张凡也不得不防范一二。万一到时候出来个什么人要挑起事端的话,那麻烦可就没完没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