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人,高大人。```超`速`首`发”郭朴急急忙忙地跑到高拱面前,心急火燎地说道。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高拱略微有些厌烦地看着他说道,“难不成就因为戚将军这几日不在蓟州,鞑子就攻打过来了。”说实话,高拱对于郭朴有些无奈。诚然,这个人的的确确有些没有主见,但是却是自己最为忠实的拥护者,自己所想做或者要做的事情,他都能支持自己。只不过,有些太过心浮气躁,一点点小事就能让他大呼小叫的。
“不是,不是,倘若真是如大人所说的那样,我哪里还有心思跟你说这些,直接就拉着你跑了。”郭朴说道。
听了他的这句话,高拱不由得翻了翻白眼。这郭朴当真是有点没心没肺了,这种话也能说出来,若不是这里是高拱的家中,没有旁人耳目,恐怕他也是少不得要被狠狠地参一本的了。
“那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那你就不要来打扰我,我还有别的事情, 要做。”高拱略微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是这样的,前几日,江南那边战事刚起的时候,大人不是叫我时刻注意那边的情况吗?”郭朴一脸微笑地说道,“如今那边是有消息传过来了?”
“哦?”高拱听到郭朴的话,顿时就起了兴趣,“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前几日,戚继光的大军不是开到扬州了吗。那些扶桑人又哪里是戚继光的对手,刚一交锋就败下阵来,马就退到了苏州城中,紧闭着城门不出。”郭朴说道,“戚继光就带着他的人马围在了苏州城外,却是一直都没有进攻,可能是怕强攻苏州城之下造成太大的伤亡。那张凡如今也在戚继光的大营中丝毫是没有办法。”
“嗯……”听完了郭朴的话,高拱右手轻撸着自己颌下的胡须,心里面开始思考起来。
先前,当他知道张凡奉了隆庆致命前去江南查处贪赃一事的时候,高拱的心里面就有点很不好受。他虽然和张凡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间隙,但是他与张居正可就是有点势不两立、水火不容的意思了。而作为张居正的学生,张凡虽然没有明确表态过,但是从和张凡仅有的几次面对面的对话中,高拱明白只要自己一旦和张居正开战,张凡必然是会站在自己的对立面的。而且那个时候,张凡已经是成为了锦衣卫的都指挥使,这个职位虽然动不了他这个内阁首辅,但是却能动得了他下面那些附和他的党羽,将来必然会给他造成非常之多的麻烦。
而那时,高拱知道隆庆之所以派遣张凡去江南彻查贪赃一事,说白了,隆庆的目的第一就是为了钱,第二就是为了奖励张凡了。他心里明白的很,只要张凡能够得胜归来,而且他得胜几乎是必然的,那么隆庆看在张凡给自己弄了这么些能供他挥霍的金钱的面子,必然是会再次大赏张凡,这对他来说可是太过不利了。
但是,这件事情他是没有丝毫办法的,张凡是受了隆庆的旨意,身负皇帝钦差大臣的身份前去江南的,只要他张凡没有犯什么原则性的重大错误,他高拱就动不了张凡。
可是之后,张凡奏说可能会有倭寇大举进攻江南。朝中的众臣全部都是对此嗤之以鼻,根本不把这当回事。而高拱也是想要借着这件事情发起攻势,就算不能触动张凡的身份地位,只要是能够对其造成一点打击的,他都是愿意看到的。
但是,所谓好事多磨,那个在高拱一党眼中,和张凡是穿同一条裤子的冯宝,居然会在那么个当口,突然奏说是东厂设立在江南的分部,抓获了一个倭寇,并且还从他的口中问出了关于此次江南将会遭遇袭击的事情。这简直是让高拱有股子冲动,想要将冯宝五马分尸的冲动。
但是到最后,他什么也做不了。即使是满朝文武都能看出来,冯宝这是故意想要帮张凡一把,但是谁也拿不出什么证据说冯宝所奏的是假话。东厂行事历来如此,他们的话且不管你是相信还是不相信,都是找不到证据来证明他们是对是错的。有人甚至还给高拱出主意,要冯宝拿出那个被他们抓住的倭寇,找人当场对峙。
不过高拱更加是不可能同意这个主意的。找东厂要人犯,还是这种准备侵袭大明国土的人犯,那简直是开玩笑。且不管东厂到底是有没有抓到那人,到时候冯宝只要说一句那人受不住刑,死了,就能够一了百了。东厂大刑,呵呵,虽然不是其中的人物都很少见识过,但是这不表示他们不清楚。
在锦衣卫中受刑的人虽然也是九死一生,但是总归还是有能够活着被放出来的,不过那也只是极少数好运到了极点的人,但是也只不过是还有一口气吊着命罢了,随时都有可能命丧黄泉。然而,即使是锦衣卫中的人都曾经是公开表示过,自己所用之刑的狠毒,远远比不东厂。可以说,凡事了东厂刑狱台的人,若不是立马有一道圣谕降下让东厂放人,否则只是大刑一动,小命必然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