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父王!”看到半躺在床上的曹cāo,曹丕躬身行了一礼。看了看眼前这个大儿子。曹cāo眉头微皱,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之后,这才开口道:“坐吧子桓!”
“是!”曹丕靠着床边,找了张椅子坐下了。不过他们爷俩不知道的是。现在曹丕屁股底下的这东西也是马谡弄出来的。一开始仅仅局限于荆州,渐渐地开始传播到全国。现在除非是在高规格宴席之上,否则的话一般大家都是拿椅子坐着,毕竟这世上没有几个人,愿意让自己的屁股受累了。
喘息了几口气,曹cāo打叠起一丝jīng神,这才缓缓开口对曹丕道:“子桓,为父近来身体困倦。无力理事,只怕这身体真的很难再好了。”
“父王……”曹丕闻言正想说些什么,却见曹cāo摆了摆手示意他住口,这才继续对他道:“人五十而不称夭。六十而有余。寿元者,命里有时终归有,命里无时难强求。为父如今年过六旬,一生征战沙场,早已经见惯了生生死死。所以对于我而言。死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可怕的事。即便此刻我知道明rì一早,自己就将长睡不起,我也不会有半点畏惧。我所不放心的,只有一件事!”说到这里曹cāo顿了一顿。目光烁烁地盯着曹丕。一个原本卧病在床的老人,似乎一瞬间变得神威凛凛。一股慑人的气势气从他的体内喷涌而出。
情不自禁地打了个激灵,曹丕也是开口道:“父王有何事。尽管吩咐便是!”
看曹丕这么说话,曹cāo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sè,无声地叹了口气,这才开口道:“孤诸子之中,唯有你和子文、子建年岁才器可堪大用。但是子文虽骁勇善战,却不通权谋之变,终其一生,也只能征战沙场为将;而子建虽有才气,却是恃才傲物,放浪形骸。以他二人的能耐,若是继承孤的大业,只怕不下三年,就会被大耳贼所灭。”顿了一顿,曹cāo看着眼前的曹丕,这才一字一顿地道:“其实说到像,只有你的xìng情,才是真正地和为父很像。”
“父王言重了,父王乃是天纵奇才,孩儿却是资质愚钝,如何敢于父王相比呢?”听了曹cāo的话,曹丕也是忙不迭地解释道。
“子桓无需妄自菲薄,为父年少之时行事荒唐,为叔父所不喜,屡屡告之父亲。后来为父不胜其烦,便伪装风痹哄骗父亲,自此肆意妄为,父亲对叔父之言再不取信。说到这份心计,子文和子建他们是绝对没有的,只怕只有你才能如为父这般啊!”曹cāo似乎是在回忆往事,似乎又是在感慨什么,不过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曹丕还是感觉自己一身冷汗冒了出来。
看了看曹丕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曹cāo深吸一口气,这才开口道:“正因为如此,为父才有意让你继承孤的大业,未知你可有此心?”
如果曹cāo这话早个几年说出来,曹丕只怕是要乐得一蹦三丈高了。可是现在曹cāo的rì子很不好过,自己就算是继承了他的嗣位,也只能接手一个烂摊子。但饶是如此,曹丕也不想放弃这最后的机会。
因此听了曹cāo这话之后,曹丕立即挺身道:“父王若有此心,孩儿自当竭尽全力,守卫父王的这片基业,和刘备狗贼周旋到底!”语气坚定,由不得人不信。
听曹丕这么一说,曹cāo对他的态度还算是满意。点了点头之后,曹cāo这才开口道:“一旦为父离世,除你之外,只怕也无人可再当此重任了。子桓,和为父相比,你有两点不如为父。其一,你不如为父知人善用;其二,你心浮气躁,不如为父xìng情坚忍。如今刘备如此强盛,你继承为父的基业之后,想要和刘备一争长短,自然是无比艰难的。”说到这里曹cāo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叹道:“事若可为自然要竭尽全力,但若是有朝一rì事不可为,你也可以投靠刘备保全xìng命,保全我曹氏一脉。为父在天有灵,也不会怪你的!”
“父王!”毕竟是骨肉亲情,听曹cāo说到这里,曹丕也是鼻子一酸没忍住失声痛哭。看曹丕这个样子,曹cāo忍不住伸出自己一只干枯的手,抚摸了一下他的头顶,最后却是嗟然叹道:“子桓啊子桓,你们兄弟若是身在寻常百姓家,想必父王我,要比现在快乐得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