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固然是原因之一,但是另一方面,就算没有那百余名四散奔逃的江东军士卒,这里的条件也是不够的。士载,你可曾见到东城墙上的那个大缺口。”
“那个大缺口!?”邓艾闻言先是一阵错愕,随即也是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军师所言甚是啊,一旦来援的江东军看到那个大缺口,肯定知道城池已经失守了。就算我们装得再像,也是于事无补啊!”
邓艾的脑子还是转的很快的。听他这一说。马谡也不禁有些感慨,这盛名之下果然是无虚士。当然了,这个所谓的盛名,自然是相对于后世而言的。
既然在始新县城做假已经做不成了,马谡也不玩其他的,直接选择了简单粗暴的方法,那就是直接在野外设伏,将这一伙敌军给彻底地击溃了。当下马谡让邓艾和王平各率1000人马,埋伏在始新县东二十里。除此之外又是做了一些安排,只待敌军的援军到达之后。就立即动手。
马谡的考虑不可谓不周全,不过事情的发展,却也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到了这一天的晚上,距离他们埋伏的地点往东约里处。一支大约1000人的军队正沿着官道,往始新县城快速前进疾进。由于夜幕已然深沉,天sè昏暗不明,疾行之中的士卒手中泰半拿着火把,火光绵延数百步,远远望去如一条游动的火龙。
“快,快,加快速度!”队伍的最前列,一员大将策马横刀,心急火燎地不住地大声催促自己麾下士卒加速行军。正是贺齐的族弟贺景。
贺景本来是留守会稽城的,吕岱回军之后,就立即命令他率军前去增援始新县。关于始新县的情况,贺景也是知道的。在吕岱分兵之后,自己大哥身边笼统也就剩下1000多人了。而眼下敌军不下万人,如果被敌军以优势兵力围城猛攻的话,究竟还能够支撑多久,实在是难以预测。
贺景自幼父母双亡,乃是由族兄抚养chéng rén,后来又教授武艺。因此素来敬重自己的兄长。此刻他担心兄长势单力孤无法应对,恨不得立即肩生双翅,飞到始新县才好,因此不住地催促行军。但是正所谓yù速则不达,贺景自己惶急之中并没有发觉。他麾下的这些士卒,在经历了长时间的高强度行军之后。又被他不停地催促,体力已经是消耗殆尽,气喘吁吁了。
这也难怪,贺齐手下的这1000名士卒,其中差不多八成,都是吕岱从会稽各大豪族那里弄来的私兵,根本未经过严格的cāo练。平rì里看家护院,欺负一下老百姓还凑合。真要这么急行军的话,就有些力不从心了。在开始急行军之后不久,就军队已经全然不成队形。而在连续急赶了近4个时辰的路,大半兵卒都已疲劳不堪,甚至有种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就连贺景本人,在大声催促了这么久之后,嗓子眼都感觉有些隐隐作痛了。
“大人,西南面有火光,似乎也有队伍在行军!”就在急行军至距离始新县不远处,贺景身旁的一名眼力较好的亲兵突然出声提醒道。
“什么?!”贺景闻言暮地转身,举目朝亲兵所指方向看去,透过道旁浓密的树丛,果然隐隐约约地见到点点火光正在迅速移动,不过不是很多,看起来也就百十人的样子。贺景见状大感诧异,连忙让亲兵上去查看个究竟。
过不多时亲兵便即回来,而且还带了十几个人回来。火光照耀下贺景看得分明,这些人都是身穿己方士卒的衣甲,一个个浑身血污狼狈不堪。看到这一幕之后,贺景心中陡然间有了一种极其不妙的预感,定了定神之后连忙问道:“你们是哪一部的人马,怎么会在这里?”
“回禀将军,我们是始新县的守军。今天下午,县城被敌军攻破,我们就都走散了!”一个看起来像是为首的人狼狈不堪地道。
“什么,始新失守了?”贺景闻言只觉得脑海中一阵眩晕,随即又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那贺将军呢,贺将军哪去了?”
“将军大人和我们走散了,现在还不知道啊!”这人苦着脸道。听了他这句话之后,贺景也是一时间没手抓痒。不过实施已经不容许他继续考虑了,就在这时,忽然道路两侧的树丛之中,一顿乱箭如蝗一般shè来,目标正是他们这一群手足无措、却又疲惫至极的人。一时间惨叫声四起,不时地有人中箭倒下。
“不好,中计了!”贺景见状顿时明白,自己这是中了埋伏了,当下一边勒马拨打袭来的箭矢,一边连声呼喝道:“快撤!快撤!撤出这片树林!”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更是出乎贺景的意料,就在他撤退的命令下达之后,在他身后的那千余名士卒,立即就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四散奔逃起来,几乎是在一瞬间,整个局势就陷入了彻底的混乱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