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问吗,我今天招呼贵客,好酒好菜,统统都给我上!”黄三爷乃是财大气粗之人,因此理所当然地道。
“好咧,不瞒三爷,最近刚到一种好酒,三爷您要不要来点!”小二也是满脸堆欢地道。
“既然是好酒,那还不拿来!”黄三爷笑骂道,小二连声答应,不多时拿来一个酒瓶。刚一拿来,所有人都是被酒瓶给吸引住了:这瓶子造型什么的倒还罢了,也就和普通的瓶子差不多。但是在瓶子身上,居然是贴着一张纸。更离奇的是,这纸上面居然是画着一些图案。凑近了一看,却见原来是几个字。只是字体非隶非篆,不知道是什么字体。而且字周围的边框却是用彩sè画的,刻画得笔直的,整个图案有字有画,制作的十分jīng美。
“三爷,您尝尝这酒!”小儿丝毫不顾黄三爷惊诧的目光,拔开瓶塞子把酒倒在碗中。刚一倒出来,一股醇厚的酒香就四散飘开。那酒sè作黄绿sè,稠稠的犹如稀蜜一般,黄三爷一闻之下,就知道这绝对是自己从没喝过的好酒。
端起碗来喝了一小口,黄三爷闭上眼睛细细品味了一下,半晌这才开口感慨道:“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酒啊!”随即连忙招呼道:“程公子,王公子,你们也来试试看这酒,看看如何?”
程武和王连也是出身大富大贵之家,对喝酒颇有研究,当下闻得酒香,就已经是垂涎yù滴,连忙让小二斟酒。自从去年曹cāo治下全面禁酒,直到今年夏天才开禁,这些酒鬼早就已经是憋得狠了。而大约在两个月前,河北甄家推出一种烧酒,实施官营并且是价格不菲,但是论味道,却不如从前的西川烧酒,一众酒客也只好将就着喝了。现在突然来了这么一种好酒,对于黄三爷这种会享受生活的人来说,无异于天大的福音啊。
“小二,你这酒是哪里来的?”三人很快把一瓶酒喝干,却是意犹未尽,这也难怪,像这种好酒,哪个酒鬼会喝腻了呢?
“三爷,这酒可是我家主人从西川运来的,在咱们许昌这里,可是仅此一家啊!”小二唾液横飞地道。就在这时,酒店的掌柜的却是走了过来,捶了他一拳之后笑骂道:“你这小子怎么不去上酒,还在这里磨蹭什么。”随即转过头来却是陪笑道,“诸位客官莫怪,这小子不懂规矩!”
“无妨!”程武和王连都没当回事,但是黄三爷却知道,这个掌柜的呵斥小二是假,真正的是怕自己知道了进货的渠道。不过这点小伎俩,岂能难得住自己?三爷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尽快打探清楚来源,好在自己的酒楼也出售。
类似的一幕在中原各处上演,几乎是在一夜之间,这种来自西川的,美酒佳酿就立即抢占了市场,赢得了所有人的厚爱。而那些由甄家生产出来的烧酒,顿时就被遗忘在角落里,无人问津了。而的指导这个消息之后,有人就不爽了。
“岂有此理啊!”
许昌的五官中郎将府中,爆发出一声郁闷的怒吼声,正是此间的主人曹丕曹子桓,愤怒至极的他,只感觉心里腾腾一股火焰直往上升,忍了半晌还是没能忍住,把眼前的一堆账簿给尽数抄起来,重重地摔在地上不提。
不由得曹丕不愤怒,实在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来得太突然了一些。前一阵子的他一切顺风顺水,靠着从糜竺手里敲诈来的秘方,他也在河北开设了自己的酒庄,开始销售烧酒,在过去的两个多月里,利用烧酒解禁的机会赚了个盆钵满盈。但是自从上个月开始,自己的烧酒的销量突然是一路狂跌,取而代之的是来自西川的一种烧酒,从荆州逐渐传播到中原,味道比自己的酒好了不知凡几。
曹丕郁闷难当,想要仿制却不知道人家的秘方。而且对方yīn得很,包装什么的弄的花里胡哨的,自己就算是要玩假货鱼目混珠,可是现在就连人家的包装都学不来,更别说内在的东西了,这可让曹丕郁闷死了。
不过郁闷归郁闷,曹丕也不是傻瓜,隐隐然已经猜到,这件事的幕后主使者是谁了,就是那个该死的糜竺糜子仲。难怪他当初那么爽快。就答应了自己那及其过分的要求。但是明白归明白,曹丕现在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而且另外一件事更是让他心惊胆战:那就是自己为了更多地赚钱,前番已经是加大了投入。甄家本是做的粮食生意,但是库存的粮食有一多半都被曹丕投入酿酒了。粮食酿成酒容易,想要再变回成粮食可就难了,曹丕现在差不多是肠子都悔青了。
一只纤纤素手将地上的账簿拣起来,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这才缓缓开口劝慰道:“夫君还请宽心,若是为此事而气坏身子,岂非正中敌人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