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的话虽然有些跳跃xìng。但是马谡也能明白他的意思。言下之意就是烧酒作为一种新兴产品,尤其还是奢侈消费品,一旦这块牌子被甄家给做砸了,那就不妙了,想再度打开市场就比较困难了。而一旦甄家做好了,自己靠走私去和他们竞争,也赚不到什么大头。对于这个两难的问题,马谡也是着实有些头疼。
再一看糜竺,也是一脸的无奈,皱着眉头沉默不语。现在形势很严峻。自己要么直接拒绝不做这个生意了;要么答应和甄家合作,把中原这么一大块市场的自主经营权,完全交到对方的手里。
想到郁闷之处,马谡也是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既然你这么狠想要趁人之危,老子也就不和你客气了。低头沉思了半晌之后,马谡这才对糜竺开口道:“子仲兄,我看不如这么着办,咱们先暂且答应他们,把咱们这烧酒的制法给他们看了。与此同时,我们自己先暂停生产。”
“暂停生产?幼常,你这是何意啊?”糜竺有些莫名其妙地道。
“这个嘛,我也说不清楚,只是子仲兄。依你之见,这甄家一旦得知了我们的烧酒制法之后,你猜他们会如何行事?”马谡想了想之后问道。
“那自然是大开酒场,广泛生产了!”糜竺不假思索地道。
“那就好!”马谡听他这么一说,倒也放下一大半的心来,这才继续道:“等甄家进行大批量生产之后,那如果在这个时候,我重新推出一种更好的酒并且投入市场,那么依你之见,甄家的酒还能够有销路吗?”
糜竺不愧是汉末第一流的大富豪。虽然对于什么市场之类的概念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但是听马谡一说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稍一沉吟道:“若是如此的话,那么甄家的酒肯定是要大亏特亏的。”
“正是!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暂停生产。等甄家的人把钱投入到这新的烧酒产业之中去,我们再把新产品推出。而在此期间。希望子仲兄你多多联络一些中原的商家,先为我们打开市场做准备!”马谡提议道。马克思说过,资本家只要为了300%的利润率,就可以冒上断头台的危险。相信只要有消费群体,在曹cāo取消禁酒令之后,打开市场应该还不是问题,毕竟富贵险中求,没看到千百年来,贩卖私盐的人历朝历代都屡禁不止吗。
对于马谡的提议,糜竺也不反对,只是皱眉道:“话虽如此,但是幼常你要知道,一旦甄家的酒真充斥着中原,无论好坏,那我们想要继续在中原卖酒,可就不容易了!”
“嘿嘿,子仲兄你是一语道破天机啊!没错,如果他们真的能够以假乱真的话,那么我们自然是无计可施了。但是现在,我们关键就在于需要做得和他们截然不同!”马谡嘿嘿笑道,随即在糜竺疑惑不解的眼神之中,走到桌边拿起一个酒瓶子道:“子仲兄你看这酒瓶子,现在无论是什么酒,都是这种瓶子装着。你说我们要是把咱们的新酒,都用特制的瓶子装着,然后外面还贴上印花商标,寻常人只要一看这包装,就知道和甄家的酒不是一回事。如此一来的话,当可避免和他们鱼目混珠!”
当下马谡侃侃而谈,把后世的一些理论好好地灌输给了糜竺,比如什么包装艺术,什么品牌效应,什么防伪标识,如何攻占市场,只把糜竺听得也是如痴如醉,不住地击节叫好感叹连连。二人彼此合计了一下,准备就按照马谡说得来,先答应甄家的合作计划,等他们将资金全部投入到这个行业中来之后,再推出自己的新产品,给他们来一下狠的。
据糜竺估计,真要按照马谡所说的来的话,就算不能让甄家血本无归,也足够他们大出血一场了。对这位大首富的眼光,马谡还是认同的,二人商议好了这其中的细节之后,就一起去找刘备,准备征得他同意就立即实施。
不过马谡和糜竺没想到的是,这件事情幕后的主使人并不是甄家,而是甄家的姑爷。“哈哈,宓儿,你说我怎么说来的,这糜子仲果然是无计可施,乖乖地就把这制造秘方告诉我了!”许昌的五官中郎将府中,看着手中的书信,一个人得意洋洋地笑道,正是当朝魏公的公子,曹丕曹子桓。
而在他对面,正坐着一位至多25、6岁的年轻少妇,听了丈夫的话,少妇的芙蓉玉面上,没有像曹丕预料中的那样呈现出喜sè,反而是露出一丝忧sè。秀眉微蹙良久,这才轻启朱唇地道:“夫君,此事只怕是有诈啊。糜子仲此人我素有所知,他久经商海,手段老练,为何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夫君,这其中只怕是有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