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看王爷阴骜吞噬人的眼睛,谁也不敢说话了。
很快,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王府的一个侍卫拉着一个气吁喘喘的老者奔了进来,那老者花白胡须,年岁不轻了,被一路拉着跑,差点一口气接不上来,此时立在大厅内拼命的喘气。
百里冰一看到他出现,赶紧的命令:“慕容大夫,快给小七查一下,她怎么样了?”
慕容大夫缓过了气,不敢怠慢,赶紧的走过来,然后有下人搬了一张凳子过去,他坐下来,取出随身的东西,开始给七夫人号脉,一会儿的功夫,脸色便有些阴沉,很快开口:“她这是误服了什么东西小产了。”
“小产了。”
百里冰的怒吼响彻在整个厅堂内,一大半的人脸色都变了,王爷狂怒了,不知道谁要倒大毒,王爷一定不会放过这下毒的人。
花疏雪冷眼站在外围看着,总觉得今天晚上的一切都有点怪异,究竟哪里怪异也说不上来。
此时百里冰已经收敛了周身的悲痛,命令大夫:“给小七给开点调理身子的药吧。”
“好,王爷。”
那慕容大夫收起东西自去一边开药方,很快开好了,便吩咐人去抓药。
那一直躺着的七夫人此时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了,泪花带雨的娇颜,非但没有招来别人的怜惜,反而有不少人心中幸灾乐祸,十分的高兴,当然在脸上绝对不会溢出来的。
慕容大夫开好了药方,向百里冰告辞,准备离去。
百里冰便命这老大夫:“慕容大夫,帮我查一下,今儿个这些菜里可有导致女人小产的东西?”
因为他想来想去,七夫人除了吃这些菜了,并没有吃其他的东西,而先前她还是好好的呢,怎么好好便小产了,所以怀疑到菜有问题。
慕容大夫领命,立刻到桌子前检查,每样菜都端起来闻闻,身为宫中的老御医,这么多年的为医经历,使得这慕容大夫只需要闻闻便知道菜里有没有放药。
很快,慕容大夫便找到了症结,在一盘菜里,发现了薏草的味道,薏草有收缩子宫的宫效,一个孕妇是最忌服的,只要吃下去便会导致流产。
“王爷,有薏草之味,恐怕夫人便是吃了这种菜导致流产的。”
百里冰抬首一看,便发现先前自已挟了这样的菜给七夫人,不由得懊恼立现,大手陡的一握,闷哼:“本王真是该死。”
慕容大夫一看这是肃王的家事,哪里还敢留着,立刻告辞离开了。
等到他一走,百里冰便命令了下去:“来人,现在立刻各个院子搜查,不放过任何一点的蛛丝马迹。”
侍卫应了一声,如狼似虎的奔了出去。
正厅里,各人脸白了,不知道等待着她们的将是什么,谁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回事啊。
花疏雪实在是站得累了,所以便自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等候,并顺手戴上了面纱,戴面纱的目的是她可以借机打个盹儿,反正蒙着脸别人也发现不了,这一搜恐怕要有一段时间了,本来她还想早点回去睡觉,谁知道竟然发生了这种事,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个这么蠢,竟然在菜肴里下手。
这一等的时间有点长,厅上各人都有些昏昏欲睡,其间,小丫鬟熬了药给七夫人服下,其余的时间便又沉寂了下去。
不过很快,侍卫便搜查了各个院子,前来禀报。
“回王爷,明月轩没有。”
“回王爷,丹桂楼没有。”
听侍卫禀报了名字的那些女人全都松了一口气,人人脸上露出了喜色,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最后的一队侍卫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东西,沉声的禀报:“王爷,在王妃的暖雪阁里发现了这种东西。”
那侍卫话落,厅堂内一直打磕睡的花疏雪陡的一惊,整个人清醒了过来,被这侍卫的话炸得七晕八荤,她什么都没做,竟然在她的地方搜出了东西,究竟是何人嫁祸她啊,难道是纳兰悠,他这么快便反击了。
想到这,飞快的望向肃王百里冰,百里冰此刻的脸色比外面的夜空还要黑,周身的杀气,伸手便接过侍卫手中的东西,仔细的闻了闻然后嗜血的朝着花疏雪叫起来。
“花疏雪,你有何话说。”
这说明王爷手里的东西确实是薏草,是从她暖雪阁收出来的,不过暖雪阁中有没有这东西,她花疏雪岂会不知,所以一定是有人栽脏她的,不过究竟是谁呢?
正厅里,那些女人一听百里冰的话,早尖叫着纷纷退让开来,一下子把她们主仆三人隔了开来。
人人脸色惊惧的望着花疏雪,有人甚至小声嘀咕,王妃好恨的心啊,怎么会连小孩子也不放过呢。
是啊,太狠心了,那可是一个小生命啊。
花疏雪只觉得好笑,先前人人都巴不得这个孩子死,现在这孩子真的出事了,倒是个个怜悯起来了,真是好笑。
不过单凭一包药便想定她的罪,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此一想,便满脸哀切的望着百里冰。
“王爷是想用一包药来定妾的罪吗?妾想问问王爷,若是幕后的真凶有心嫁祸,再把药藏在暖雪阁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花疏雪话落,厅堂内很多女人赞同的点头,花疏雪在肃王府一年时间,与这些人虽然不是十分的好,但也不算太差,所以其中不少人还是不希望她倒这个霉的。
一时间人人议论,肃王百里冰的脸依旧像暴风雨前的天空一般阴沉,并没有化展开来,他阴森森的开口。
“花疏雪,如果单凭这一包药不足以取信别人,那你一袭白色的衣服是不是能证明些什么,明明该是喜庆的事情,你却穿白色,这不是提前知道了什么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啊,王爷若是真的认为妾有罪,就处治妾吧,不过妾不服,妾平常也穿白衣,难道也是心有图谋不轨不成。”
花疏雪平时确实多穿白色的衣服,所以此时肃王府的女人们倒不认为这是什么图谋。
一时间大家不知道王爷会如何处治王妃,人人望着百里冰。
百里冰阴骜冷寒的脸盯着共疏雪,然后蹙眉命令侍卫:“把暖雪阁的所有奴婢全都抓过来,让她们交,如若不交,重得的打,一个都不放过,往死里打。”
“是,”侍卫一挥手领着一队人退了出去,不大的功夫,厅院外面便传来了呼天呛地的哭声,其声十分的悲戚。
花疏雪眼里冷光莹然,镇定的想着,那人不会是连她院子里的人都动了吧。
正猜想着,外面有人奔进来,正是肃王府的侍卫队长阎风,阎风飞快的一报拳禀报:“王爷有一个人交待了,她说王妃便是让她去厨房下的药。”
“宣她进来。”
百里冰一声令下,阎风走了出去,很快拽了一个花容失色的小丫鬟进来,那小丫鬃一走进来便扑通一声跪下,簌簌发抖,话都说不俐索了。
“王爷,奴婢该死,求王爷饶过奴婢一次,奴婢实在是因为王妃给了银子,所以才做的这种事。”
此时此刻,所有的事所有证据都指向了花疏雪,人证物证,还有今日的巧合,似乎令她全无翻身之地。
花疏雪身后跪着的红栾,忍不住轻声开口:“主子。”
花疏雪摇了摇头,示意她稍安勿燥,她慢慢的起身,走到那簌簌发抖,满脸失色的小丫鬟面前,缓缓的蹲下身子,伸出手轻抬起小丫鬟的脸,仔细的打量着:“不错,你确实是暖雪阁中的丫头,叫什么七色,你说我让你下毒,那么请问,暖雪阁里,上有一等丫鬟二等丫鬟,我为什么偏偏找一个三等的小丫鬟去行下药之事,你既不是我的亲信,也不是我的身边人,我凭什么相信你,而指使你去下药啊?”
花疏雪的语气十分的轻松,一点也没有犯罪者的恐慌不安,或者是害怕,大家看到她如此镇定,便没来由的相信,王妃是不可能下药的,如若她下药,又如何不害怕不慌张呢,所以一定是人栽脏陷害的,这栽脏陷害王妃的人定然是?很多人飞快的掉头望向花疏雨。
花疏雨本来正幸灾乐祸,一看众人鄙夷不屑的眼神,不由得懊恼起来。
她可什么都没有做,而且花疏雪这女人精明得很,她若想算计她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所以你们一个个望我干什么?
场上各人各样的神色,百里冰一言不发,冷瞳擒着冰霜,阴沉沉的望着花疏雪和那个叫七色的小丫鬟,倒是没有阻止花疏雪的盘问。
七色的下巴被花疏雪捏住,一时躲避不开,眼神便迎视上了花疏雪,有些躲闪有些不安,嘴唇嚅动了几下,才把话说出口。
“王妃,是你说了怕逃选那些显眼的丫鬟会让人认出来,所以才用了奴婢的,奴婢该死,本不该说出来的,但是王爷下令了,若是不交待,暖雪阁所有的人都要仗毙,奴婢自已死没什么,但是不能连累了其她人。”
小丫鬟七色虽然害怕,但是这一套说词却是滴水不漏,让人一听没有半点不对的地方。
花疏雪手下的力道陡紧,七色的眉忍不住蹙了起来:“王妃饶命啊,王妃饶命啊。”
正厅里,百里冰冷沉的喝声陡的响起:“花疏雪你还有何话要说,竟然胆敢加害皇室的血脉,论罪该死。”
好一个论罪当死啊,花疏雪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并不害怕,因为她有办法脱困,不过对于百里冰的迫不及待,她微微有些感概,不管隐藏在表面下的**是什么,但是百里冰当真是极恨她的,所以才会迫不入待的想判她的罪啊。
“来人,把这个贱人抓下去。”
百里冰不等花疏雪说话,嗜血的朝门外命令。
阎风领着人进来,听到王爷的话,有些迟疑,不过看王爷的脸色,笼罩着狂风暴雨,做为手下的自然不敢非议,应了一声朝花疏雪走过来,花疏雪身后的红栾和青栾二婢一看,脸色陡变,两人手下一用力便待出手,谁若动她们主子,她们绝对不会放过。
正厅里,人人脸色变了,自然其中不泛幸灾乐祸的,不过大部分人还是感到了一种悲凉,王妃算来也是个安份的人,没想到最后竟落得这种下场,她们这些人呢,最后又是什么样的下场呢。
眼看着阎风和几名手下要走到花疏雪的门前,花疏雪正张嘴准备喝止。
不料门外适时的传来慵懒的说话声:“肃王府好热闹啊,这是又有有趣的事发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