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灏还未坐稳,焰火便挥了马鞭,马车突然一动,一个重心不稳,直接向后仰去,差点摔一个仰翻叉。他黑着一张脸坐直身体,抬手就在焰火身后给了他一个爆栗,怒吼道:“慌什么慌,赶着去投胎吗?”
焰火驾着马车不敢掉以轻心,挨了一棒槌,一张脸委屈的快要落泪。抬手又甩了一鞭子,才委屈的道,“爷,王府都快闹翻天了,你再不回去,王妃和太妃估计得把肃王府给拆了。”
这么严重?
云灏闻言,顿时默然了!
梁公公一早接走了云灏,叶若母子三人在王府里人生地不熟的,实在是闲的发霉。她把王府转了一圈后,深刻的认为,王府风景如画固然是好,但实则却没有什么卵用。比如一些花花草草,种了一片又一片,这又有什么意义呢?于是,她便让寒殇给她找了一把锄头,准备先把灏景园给翻新一遍,然后种上有价值的草药。
她在李家村时,每日不是出诊便是开荒种药,或者除草浇水,亦或是研究美食,总之,她有事情做,日子也过的滋润。然而,这才刚进府,她已经觉得自己快要发霉了,闷在王府里,各种难受。她总想自己找点事情来做,但家务活什么的都有丫鬟,连锦儿和豆豆都配备了两名丫鬟照料生活起居,她便觉得自己更没有用了。
寒殇倒是很快给她找来了锄头,可是刚挖了一锄头青草,竟然被担心儿子伤势、前来看儿子的太妃碰了个正着。先不说她承认也若是肃王府王妃,干着掉身价农活,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出生也就罢了,关键是叶若脚下的花草是媚儿当年亲手为云灏种下的。满园的满天星,盛开之时,星星点点,美的不可方物。而她,现在一锄头下去,已经破坏了美感。
亲侄女儿死在了仁王的叛变中,如今唯一可以寄托相思的花草也被叶若破坏,她昨日刚刚消下去的火气蹭蹭蹭的又冒了上来,便令戚嬷嬷抓住她,准备一下,家法伺候。
叶若不再是曾经的李春花,她更不是一个软柿子,任由人捏扁搓圆。昨日三番五次的下跪是看了云灏面子,如今别人都欺负到她头上了,她哪儿还能忍气吞声。一用力,直接掀翻了上前而来的戚嬷嬷,连带着搬凳子的两个丫头,一块儿揍了。
这,打的可是老太妃的脸,太妃更不是省油的灯,两人便直接碰上了。
太妃年轻时候练过两下子,平日里也多走动,虽然四十好几,但身体依旧很年轻,很灵活;叶若曾练过跆拳道,这身体养了这么久,也能够承载负荷,两人三句话没谈拢,便直接在那片园子里打了起来。老太妃想要保住的花草,在两人相斗一刻钟之后,便全部覆灭了。
云灏听的眼皮儿直跳,胸腔里的那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他就离开了一上午,两人怎么就直接对上了。他一阵头皮发麻,在心里想了几种解决方案之后,才极力掩饰住自己的慌张,声音平和的道:“那谁打赢了?”
焰火一听便听出了颤音,在心里极其的鄙视。他竟然关心谁赢了这问题,难道不应该关心一下,这架打完了吗?
“回主子,属下离开的时候,她们还在继续!”
回想当时那场面,别提有多么劲爆,实在是令人大跌眼镜。高高在上且尊贵无比的太妃,同乡下来的王妃杠上,直接暴露了本性,那架势如同泼妇一般,绝无两样。他当时吓得不轻,也不敢上前劝阻,只得把两个孩子交给寒殇,自己驶了马车来皇宫门口等他。
云灏满头黑线,一个头两个大,这还没开始处理婆媳问题已经闹僵了,以后还有相当长的一段日子,他们要怎么处?其实他是理解叶若的,起初可能是为了打发时间种些草药,而后来嘛,一听这花草还是自己的情敌种的,依她的脾气不挖之干净根本不可能。因此,她才会同他母妃对上,大打出手。
“主子,快到了!”
焰火突然出声,云灏早就在车里如坐针毡,听闻快到王府了,直接从车门窜了出去,矫健的身手、轻盈的身影,直接掠过院墙,从别人家的房顶上,急速飞进了肃王府中。焰火看的目瞪口呆,等他回神时,他驾的马车已经撞上了肃王府门口的石雕狮子。
惨了,闯祸了!
云灏掠过前院,脚下生风的穿过回廊,直奔灏景园,他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灏景园内还闹哄哄的,好像这事儿还没闹完。他抬手扶额,有种“末日到了”的感觉。
灏景园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