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若怕她跟进来,又打自己手臂上胎记的主意,心里便警惕了些。但她在屋里等了半响,却没有听见敲门声。但自己却觉得眼皮儿有些重,困意渐渐的袭来,忍不住打了两个哈欠。
“真是见鬼了,怎么这么困?”
她自言自语完,又连连打了几个哈欠。她摇了摇沉重的头,整个人都晕晕的,好像又着凉感冒了。她厌恶自己的身体怎么这么弱后,还是解开扣子,脱了湿衣服,随便套了一件宽松的睡衣,躺在了*上。只是片刻的功夫,她便睡了过去。
咚咚咚——
咚咚咚——
于氏算了算时间后,便在门口敲了敲门,两次确认之后,她才喊了对面屋子的叶涛过来。
外面风大雨大雷声大,叶涛撑着一把油纸伞跑过来,身上的衣服都被淋湿了。于氏摇了摇头,嫌弃的又去给他盛了一碗没放料的姜汤递给他,才兴奋的道,“肯定被放倒了,咱们进去把那月牙形给拓印下来,便赶回京都去。等咱们拿到了那些宝贝,回头再来找这死丫头算账。”
叶涛喝完姜汤放下空碗,白了于氏一眼,呵斥道:“妇人之见,等你我得了那些宝贝,成了叶家真正的当家人,还回来做什么?真是没远见!”等他成了名正言顺的叶家家主,还同一个乡野村姑计较什么?
于氏被他教训了一顿,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却也没反驳,生生的受了。她瞧着屋外雷鸣电闪,雨势不但没有减弱,反而还在增强,右眼皮儿却不停的跳,心里也觉得不舒服,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老爷,夜长梦多,我们还是早些得手的好!”
叶涛也赞同这话,便找了一根铁锹,直接将云灏的房间给撬了。夫妻二人进门之后,心里怦怦怦怦的跳个不停,兴奋、紧张、欢喜、雀跃......以及期盼多年的梦想成真,所有的情绪都用涌现出来,溢于言表。他们没想到,老天爷也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夫人,东西准备好了吗?”
“早就备妥了,放心吧。”于氏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特质的绢布,轻盈若无,像是透明的,但又像是白色的,很是奇特,“这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若是成不了事,包退钱。”
既然如此,那自然最好。叶涛点了点头,拿过绢布,对于氏奴了奴嘴道,“去把她左手的袖子脱了,印上了咱们就走。我有些心神不宁的,总觉得有事发生。”
于氏也深有同感,立即走上前,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确认叶若是真的被放倒了,动作才开始大胆起来。她很快便脱开了叶若的袖子,但是却让她有些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她有些惊慌的将叶若的袖子挽到了肩膀,紧紧的靠着脖子,可是眼前的景象依旧没变——干净的手臂别说月牙形胎记,就是芝麻大小的痣也没有一颗。玉璧如藕,雪白透明,哪儿有什么胎记?
“老爷,见鬼了,她手臂上怎么会没有胎记呢?”
于氏惊讶过后,叶涛也疾步上前,睁大了瞳孔,看到的景象却是同于氏一样,干净的皮肤如羊脂,哪儿有什么胎记?怎么会这样?
夫妻二人战战兢兢的对视了一眼,然后都看向了叶若的脸。这张脸与她娘别无一二,但她手臂上的胎记哪儿去了?
叶若是于氏亲眼看着接生并从产房抱出来的,叶若生下来的时候,皮肤就白希的很,像是出生了好几天的孩子,皱巴巴的皮肤根本没有。而且,她纤细的左手臂上有一个月牙形胎记,这是她亲眼所见的。并且,老太爷后来因为喜欢这个长孙女,他将叶家传家之位的家主印章放进密室的时候,用的就是这是这个月牙形胎记的图案做的钥匙。所以,只有他将叶若手臂上的胎记图案弄到手,然后再打造出来,他才能得到家主之位的印章,成为真正的叶家继承人。
可是,他寻找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探听到她的下落,又耗费了这么多时间在这上面,到最后,却发现她根本不是叶家的骨血,压根儿就没有月牙形胎记。一切的一切,又回到原点了,所有的努力都功归一篑!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叶涛看着叶若的脸,精神上已经决然崩溃。他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盼到这一天,他所有的希望再一次破灭了。
于氏双眼露出恨意来,盯着叶若的脸,每一道眼神都如一把利剑,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她还真没想到,李春花长了一张富贵脸,却终究只是村姑的命。只是,太令他们失望了。
“老爷,看来岳家那娘们儿一开始就没骗我们,她真的不是叶若。”
叶涛喟然长叹,好不容易才平复了失落的心情,点了点头道:“趁她还没醒,赶紧离开吧,万一被人撞见了,可就走不成了。”前几天出现的男人很是面熟,可他这些天也没想起来究竟是谁。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避开一些比较好。
“就这么算了?”
于氏不甘心,即使不弄死她,也得丢进雨水里泡泡澡吧?叶涛却是没那心情,右眼皮儿跳的厉害,生怕再走晚一步就走不掉了。
“快走吧,别墨迹了!”
叶涛夫妻刚冒雨离开,云灏领着两个孩子便回来了。他们走在半路,没想到竟然下起了雨,风雨太大,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冒雨回来,这从里到外都湿透了,浑身湿哒哒的,黏的难受。
“啊嘁!”
锦儿哪怕被他紧紧护在怀里也成了落汤鸡,现在又打喷嚏了,便让寒殇带着她去找叶若给她换衣服。然后让焰火去给豆豆换衣服,这两个宝贝疙瘩可是病不得,要不然叶若会把皮给他剥了。
“主子爷,王妃不在这边!”
寒殇站在叶若家堂屋门口,对着这边喊了一嗓子。云灏隔着雨幕,没听太清,便出了大门,站到了屋檐下。
“主子爷,王妃不在!”
不在?下着这么大的雨,门就是敞开的,她去哪儿了?
他折身见屋内的桌上放着两个空碗,抹了抹已经凉透了,但是隐约可见姜片的残渣。这分明是淋雨回来后煮了姜汤喝,那么据此推断,她应该在家才是。他心里有些恍惚,喊了两声“若儿”,却没得到回答。大步流星的进屋,入眼便是叶若衣衫不整的躺在*上,人事不省。
“若儿!”
云灏从来没有一刻,心里有这么惊慌过。他几乎是冲到了她*前,然后将她搂紧了怀里,焦急万分的喊着她的名字。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每一次他离开,她都会陷入险境呢?
“焰火,焰火,找大夫,快!”
焰火在对面的屋子听到这声音,头都大了。他甚至来不及给豆豆穿好衣服,将他湿透的衣服随意的一脱,便将他整个塞进了被子里,然后冒着雨跑了。
大夫很快就被抓来了,被焰火抓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叶若的徒弟李俊扬。
“被人下了药,睡到晚上就醒了!”
“下药?”云灏伸手就揪住了他的衣领,眼神凌厉,冷冷的道,“谁下的药?”
李俊扬满头湿哒哒的,头发也被雨水淋散了,黏在脸上,配上他此时惊恐的神色,年轻的小伙子只剩下狼狈。他是彻底无语了,被莫名其妙的抓来也就罢了,现在他感觉到自己的人生安全甚至受到了威胁。他师傅没醒过来,没有护盾,他真怕眼前的男人一掌将他给解决了!
“师娘,我不知道这药谁下的,要不等师傅醒了来说?”
师娘?
云灏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直接将他给摔到了一边儿。暂且还中听,先留着吧!
李俊扬磕在门槛上,被撞的龇牙咧嘴,但总比一下子陨在这里要强。他捂着嘴低声*,却又不敢离开,怎么也得等到叶若醒来后,问清了情况才能走。
叶若敢打赌,这是她这辈子最倒霉、最没心机、最怂的一次,竟然被两个无耻小人给放倒了。她躺在*上各种懊悔和怨愤,她怎么就轻易的相信了那恶妇的话呢?她给的东西,她竟然没有一点儿防备就喝了,她现在是后悔死了。但是,她也觉得憋屈,她怎么知道那恶妇会在姜汤里下药啊?!
哎,老马失蹄,这是她这辈子医学事迹上的一个污点!
“若儿,你怎么了?”
云灏见她不说话,眉头越发的皱紧,整个人都慌了。他折身出门,一手便将蹲坐在大门口看雨的李俊扬给拎了进来,用命令式的口吻道:“看看,她到底怎么了?要是她稍有差池,你就别见明天的太阳了。”
李俊扬吓得跟小鸡啄米似的,赶紧躬身上前,号脉的手刚抬到一半,只见眼前的人,突然一阵骚动,然后便解开了胸前的扣子,顿时吓得他脸都白了!
题外话:
今天七夕节,兔子万更哈~~先更七千,祝福妞们找到自己幸福的伴侣。稍后会有二更三千字,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