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城里?”
刘青山惊讶出声,刚刚声音有点大,他怕被住在隔壁的焰火听见,赶紧捂了嘴。蹑手蹑脚的打开门,看了一眼外面,一点儿风吹草动都没有,才阖上门回来。
“相公,我这两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真怕娘有什么意外。”
岳珍满脸焦急,神色忧郁,整个人急的根本坐不住,心里越想越乱。
“珍儿,跟在李大夫身边那个公子说了我们不能进城,还派了个武功高强的护卫跟着咱们,他又住在我们隔壁,我们怎么去城里啊?”
刘青山不想去的原因是一半是听了云灏的话不去冒险,另一半则是出于私心。他们若是进城被抓到,没有比浸猪笼更悲催的命运。浸猪笼沉塘都死了也罢,就怕那于家的二少爷弄死了他,回头继续折磨虐待岳珍。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情景。
岳珍已经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脑海里一团浆糊,除了病榻上生死不明的娘,她已经顾不得其他了。或说,她根本就没有刘青山思考的多。
“青山,我求求你了!”
岳珍指尖发白的手丝丝抓住刘青山的厚棉袄,氲满雾气的眼里全是可怜的哀求,看上去楚楚可怜,根本让人无法拒绝。
刘青山叹了一口气后,终于妥协。顺势将她拉进怀里,抚摸着她乌黑秀丽的头发,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道:“珍儿,咱们半夜再走,只是要委屈你了!”
“不委屈,为了早点见到娘,一点儿也不委屈!”
刘青山背对着她一脸苦笑,媳妇儿啊媳妇儿,你可有半分想过你肚子里,属于我们的孩子?
岳珍躺在*上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熬到半夜,刘青山趴在墙壁上听到隔壁房间沉而有力却又均匀的呼吸声,放轻了脚步走回来,对着岳珍点了点头,岳珍差点激动的从*上跳下来。刘青山实在是怕她出门身子不方便被冻着了,在她身上又加了一件厚厚的棉袄,给她戴上白日从农家买来的厚实手套,围好围脖,这才出了门。
吱嘎--
破旧的房门发出一声轻吟,但却在冰天雪地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脆。夫妻二人听那声音,吓得身子都绷直了。足足站在原地等了三分之一刻钟,并没发现隔壁房间的焰火出来,两人才赶紧出了门。刘青山怕关门再发出声音,直接扶着岳珍跑了。
村里的羊肠小道没有像官道一样清扫积雪,道路又窄又滑,刘青山一个壮汉子,扶着一个孕妇却走的格外艰辛。好不容易通过出村的路,他已经累的出了一身臭汗,风一吹,背上凉风习习。
“相公,走慢点,那护卫大哥暂时应该不会追来的!”那人白天一整天都盯着他们俩,肯定累的睡熟了,他哪会猜着她这个孕妇赶走大路?
刘青山却是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摇了摇头,扶着岳珍继续往前走。
等两人走的远些了,村口那道倾长的身影才打了一个哈欠,回村里架了马车,从村背后的大路饶了一圈驶上了通往凤城的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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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死了没有?”青衣男子一脸愤怒,身旁的烛光将他的脸映在墙壁上,影子一晃一晃,大半夜像是闹鬼似的。
跪在地上的小斯大气都不敢出,抬头望了一眼愤怒中的男子,又赶紧低下了头,二爷最近阴阳失调,火气太旺,像是需要女人了。他刚思索到此,听见又是一道茶碗重重的掷在桌上的声音身体明显不受控制的一颤。
“问你话呢,人死了没有!”
“回爷的话,吊着一口气,”想想牢里要死不活的人,除了浑身是血,哪里还看得出曾经的英俊潇洒?“只是,只是大夫说,估计活不了几天了!”
上座的人立即舒展了眉头,抬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道:“这就是与爷作对的下场。”
“是,”地上的人抬头谄媚的看了一眼青衣男子,讨好的道:“二爷,今儿我们兄弟几个为了孝敬你,特意找到了一件好货,你要不要亲自鉴赏一番?”
青衣男子一听“好货”,挑了挑眉,颇有兴趣的问道:“真的?成色不好,爷可是不收的,你懂爷的规矩。”
“那是自然,小的跟了你那么多年,怎么会不了解?”地上的人点头哈腰的附和,赶紧狗腿的跑到青衣面前,附耳道:“爷,已经吩咐人洗干净了放您屋里了,就等你慢慢享用呢!”
青衣男子站起身,两只小眼睛笑的露出了.淫.邪之光,低声道:“没被人发现吧?”
小斯摇了摇头,讨好的道:“我们从后门弄进来的,直接就抬枫林阁去了,放心,没人发现。”
青衣点点头,有些着急的站了起来,显然已经迫不及待。小斯见“投其所好”成功,赶紧躬身送走这尊瘟神,嘴里净捡了好听的话说。
但青衣走到门口,又忽然倒退了回来,沉了声音道:“再加大力度搜寻那践人,她既然请了大夫去给老不死的看病,自然是跟着一起来了。那女大夫要是没什么动静,你们就加大力度在她周边搜,爷就不信她能遁了地不成?”
“是,二爷,小的这就去办!”
小斯看着他的背影,擦了擦额头,终于安宁了。这二少爷,比老爷和大少爷还让人有压迫感。
“还有,”青衣男子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小斯吓得快尿了,“把人给我看好了,要是这两天就死了,到时候为你是问。”
“是,二爷!”放心,暂时用参片吊着呢,这口气还在,死不了!
枫林阁内,是一座建在城内小山上的二层阁楼,也是知府府邸之内的最高点,独成一角,可以眺望整个凤城。即使身在府邸之内,但独立成景,山上的人或事,正府里面是不知的。
青衣人一路急急的回了山上,推开了房门,借着烛光,可以看到踏上纱帐内有一抹若隐若现的身影。他迅速的关好了门,摩拳擦掌,放轻了脚步靠近纱帐,嘴里叨念着“小美人儿”。
枫林阁内,突然传出一声尖叫,随后又是一阵呜呜声,惊飞了林中不少鸟。可月光中,树影间,夹藏着一道漆黑的影子,敏锐的双目盯着房内的影子看了半响,一个纵身,便跃到了阁楼卧室外的房檐上。
身手敏捷,双腿挂在横梁上倒挂金钩,用手沾了口水戳破了窗户纸,半闭着眼睛瞄着屋内的情景。白色的纱幔已经被掀开了半边,*上的二人已经赤.裸.的yi丝不gua,刚刚进去的男人奋勇拼杀,身下的女人却是被绳子绑住了双手,还被堵了嘴,反抗不了,也叫喊不出来。
被强的?
身影心里划过一道愕然,于泓身为父母官,这是养了个什么儿子,竟然强抢民女?这次,还不得一锅端了!
外面的身影看了大半个时辰的活春宫,只觉得自己浑身奇热,口干舌燥、呼吸不顺,反正就是各种难受参杂一起。他磨牙忍了忍,终于见于敏从*上下来,雄风不再,快速的裹了一件外衣。
*上的女子满脸泪花,嘴上的臭袜子却是在此时被吐了出来,然后,她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了舌头--自尽了!
这速度,简直超乎了于敏和梁上人的想象。
于敏看着*上的人歪着脑袋,睁大了双眼正好从他的视线过去对上他的眼睛,嘴里热乎乎的血还在往外冒,流进她的脖子,浸透了脏乱的*单。
他顿时吓的脸都白了,这女人......
“爷,二爷,抓到了,抓到了!”
忽然,门外已经传了一道焦急的声音,屋里屋外的人皆是回了神。梁上的人迅速的没了身影,屋里的人吓出了一身冷汗后快速的开了门。一开门,冷空气吹在身上,赶紧浑身都凉透了。
“鬼叫什么,想要吵醒府里的人吗?”
小斯觉得自己倒霉,怎么又触了霉头,咬了咬牙,还是道:“二爷,三子他们已经抓到人了,他们一进城门便被捉住了!”
“真的?”
“嗯,我们怕被老爷晓得了生气,没敢带回来,直接送大牢去了!”
小斯自作聪明,于敏却是给了他一个爆栗,一顿臭骂之后,才道:“赶紧让人来给爷沐浴,爷要去见那小践人!”敢背叛他于敏,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是!”
小斯不明所以,但“溜之大吉”这四个字还是牢记于心的,转身就想跑。
“对了,先把屋里的人收拾了,晦气!”
“啊?”小斯回头,错开于敏的身子看去,那*上的女人正看着哀怨的看着他,那眼神.....太恐怖了。真没想到,一个时辰前还好好的人,又没了!
“是,二爷!”
小斯做完一连串的动作,丫鬟送了水进来服侍于敏清洗更衣后,于敏和小斯才快速离开,奔着衙门的大牢而去。
梁上的影子见两人走远了,才顺着刚刚小斯丢弃尸体的地方而去,身影快速的消失在夜色中。
翌日,叶若依旧起的很早,心里装着事,怎么都睡不着。她瞄了一眼云灏的屋子,懒猪还睡着。这间屋子内,锦儿这只小懒猪也睡着。无奈的摇了摇头,让小二送来了洗漱的水和早饭,一边吃一边消化昨晚的消息。
她也不知道云灏从别处打听来“关于于二少爷于敏”的那些事迹,但云灏问她收了消息探听费,这消息就更听的肉疼加恶寒。她摇了摇头,对于敏这个官二代已经彻底无语。
凤城,于家二少爷一直是上层社会的一个话题人物。老百姓们可能不了解,但他那些狐朋狗友和*里的人却是摸清了他的底的。当云灏问她“为什么于敏一个爱逛*的人不去*了”,她还觉得这男人醒悟了,不花天酒地了。其实不然,是凤城大大小小*的雏儿都被他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