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断梳一事,中间的弯弯绕绕,自也跟二太太这边的人脱不了干系。
出嫁前的那些日子,苏氏和谢静嫣都没有空理会那些小事情,这也就给了二太太钻了个空子,在这个寓意上让苏氏母女心里隔应,不痛快。
很快,门口便来了迎亲的人,赵文宣一身大红的喜服,骑在白马上显得风流倜傥,只是他的脸上,比起以往倒显得清瘦了些,精神上也不如以往那样足。
“来了……来了……迎接的来了……”
热热闹闹的声音,在一声一声的催促声,两位新娘子辞别自己的家人,哭哭啼啼的上了花轿。
谢静娅只是象征性的去那里站了一站。
在转身回自家院子的路上,谢静娅遇上了自己的父亲。
自那日撕破脸后,两人都很有意识的避开,却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一种情形下遇上。
谢静娅本准备绕着另一条抄手游廊拐过去,谢安邦却是主动的走在了她的面前,用着一双让人挑不明白的眼神盯着她看,逼得谢静娅不得不发话。
“父亲大人,你这样盯着女儿看,是为哪般?”
谢安邦的声音却是不阴不阳,“原来你也知道是谢家的女儿,也知道我是你的父亲!”
“今儿个是三姐姐大喜之日,父亲您这会应该出发去宁国公府才是,今日您可是上座之客。”谢静娅不想理会一个对自己动了杀心的父亲。
谢安邦听了这话,狠狠的甩了一下衣袖,“别以为你有晋国公府给你撑腰你就胆子肥了,为父我今日就提醒你一句,作为一个女子,你现在正是花容月貌之时,所以你的顾世子也愿意为你撑腰,待你年老色衰之时,你看看他是否还会给你撑腰。”
“等到了那个时候,你才会明白娘家有人撑腰的好处。现在你却冒着跟我斗的风险,你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正当花容月貌时,年老色衰时……谢静娅苦笑,这是做为女人,不可能避免得了的问题。
“你现在还笑得出来,是因为你还不懂,待你懂时,你就哭吧!”谢安邦不解气的说道。
谢静娅正向自己的父亲,悠悠道来,“父亲说的自是有理,女儿多谢您教导。不过女儿自问并没有哪里对不起父亲,反而是父亲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女儿,我曾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
“我曾说过,你会后悔的!”谢静娅温柔一笑,问道:“父亲对女儿说出这样费心的话,是不是说明父亲在后悔?”
“让我后悔,你做梦!”谢安邦气得鼻青脸肿。
谢静娅见着父亲发怒,心情不免有些解气,“既然父亲不后悔,那又何必关心女儿呢,这可不像是父亲你的风格,难道父亲是对女儿有所企图?”
被她看穿,谢安邦自是不会承认,论心机,他自许比起谢静娅来说要强上许多。
“您如果对女儿无所企图的话,那与其关心我,倒不如多关心关心四哥比较好,听说他这次考得不怎么样,父亲若是有这时间,倒不如多去指导指导四哥的学业,日后这谢府也有人来继承,不是吗?”谢静娅凝视着自己的父亲,大胆而直白。
谢安邦心里的痛再一次被揪出来,这不争气的儿子,自考了个秀才之后,再无长进,简直就是丢尽了他谢安邦的脸。
见着父亲被气得不知言语,谢静娅不防再添一把火,“您也说了,日后女儿会衰老,还得靠娘家,您若真想让女儿到时候后悔,倒不如好好栽培四哥将家业发扬光大,到时候,您的腰杆才能更直!才能面对衰老的我回府能颐指气使!”
“我倒是没看出来,您的嘴倒是够尖的,一点也不像你那不中用的母亲!”谢安邦饥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