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办。”陆遥点了点头:“代王城虽然是个适合的据点,但年久失修,没法立即容纳大军驻扎。邵公,从明天起,未能编入军中的俘虏全部由你统一管理。我会遣人配合你尽快修缮城池。”
“好,我会立即安排。”邵续应道。
“如果萝川的基地作用能够发挥,降人的家属就可以在那里统一看管和安置。另外,各种战利品、辎重也可以得到妥善的存放。对了……还有伤员!邵公,接着几天我们将会连续作战,死伤绝不会少。如果伤员滞留在军中,很有可能会影响士气。所以我们还得把伤员都移过去加以治疗。代县、广昌、平舒、当城,这几个处若有良医,也得延请过来。”
陆遥每说一事,就屈起一根手指:“还有,还有……薛彤从豆卢稽的老巢搜罗来的那些武器在哪里?这些都要尽快清点,配备到士卒们手里。但是要注意,弓弩、甲胄乃是重器,必须掌握在晋人手中;其它比较jing良的武器也是如此。”
他感觉自己突然成了碎嘴的婆娘,唠唠叨叨个不停。而邵续纵然是个得力的幕僚,也不禁手忙脚乱。陆遥不禁叹了口气:“邵公,你忙不过来的,军械分发无须你负责。老薛,这得辛苦你一趟。”
片刻之后众将校各自散去,邵续和薛彤也领命去了。夜se虽已深了,但各人都还有很多事情要忙碌,陆遥反倒清闲下来。他将从邵续手中接过的火把,仔细地竖立着插在一处石缝里。借着跃动的火光,他继续查看地图,在心中反复揣摩着每一片地域、每一个可能的敌人。
想在远离后方支援的情况下,从无到有地组建一支能够夺取胜利的军队,陆遥知道这困难之极、也繁琐之极。不仅需要在沙场之上决死作战,还需要非凡的统筹能力。更艰难的是,他没有足够的时间。向前看去,困难重重,前途未卜,但这反而令陆遥体会到强烈的使命感。隐藏在冷静外表下的,是陆遥激动万分、跃跃yu试的心情。在反复盘算的间隙,他低声对自己说:舍我其谁?
正在计算着各路敌人的兵力对比,营地的边缘传来剧烈而密集的兵刃碰撞声。
在营地里休憩的将士们一阵sao动,随即在军官们的弹压下恢复平静。
听声音,可以清晰地辨认出那是两个人在激烈格斗,显非胡儿夜袭。故而陆遥只唤了何云来:“你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是自家将士私斗,每人二十军棍。”
“是。”何云快步赶去。
过了一会儿,他又匆匆回来,神se有些尴尬:“启禀将军,有个勃蔑部的漏网之鱼潜入营地。直到靠近我们关押俘虏的地方,才被陈沛陈队主发现。陈队主带人堵住了他,亲自出手抓捕。另外,沈劲已经加派人手搜索营地四周,他让我转告将军您:请放心,绝不会有第二个了。”
难怪他感到尴尬。沈劲在北疆与胡人战斗无数次,经验丰富至极;他又jing通she术,目力过人,常常自诩一对锐目之下连地鼠都无所遁形。而陈沛则是昔ri成都王帐下骑督,又曾在汲桑麾下效力,通晓贼寇的潜伏匿迹之技。此两人受陆遥所命,带领若干jing锐士卒负责全军jing戒,大家都觉得非常适合。
可现在,这两人居然让一个敌人潜伏到了军营深处!这可不是寻常小事。大军扎营所在的安全最是紧要不过。万一被人潜伏入内,纵火也罢、投毒也罢、传递谣言也罢,都可能会造成巨大的损失。
眼下这局面,且不说潜伏进来的是何等人,至少沈劲、陈沛二人是免不了一顿军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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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奔期间,成绩惨淡,战战兢兢,汗出如浆……啊啊,诸位不要抛弃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