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潆见她兀自神游,眼里闪烁着复杂的隐秘的忧伤,忽然大力地拍了拍她的肩,语气异常肃,“妞,给我挣点气!”
清妩甫一回身,牵强的扯了扯嘴角,回以一个淡定的微笑,“放心吧,我现在既不酸也不痛了。他们都是单身男女,有自由恋爱的权利。我担心的无非是萧以翔与段氏的对立关系,淼淼这时候插一脚,让我觉得事情变得难办了。马上就是招标会,段氏和致和是竞争关系。”
“玩死渣男!不许手软!”林潆大义凛然地曲起拳头就要往清妩身上某个区域砸过去,清妩眼疾手快躲开,白眼她,故意挺了挺胸,“要砸砸你自己,飞机场!”
“段小妞!反了你了……”林潆朝她扑过去,见她笑了,心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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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衍森老宅出来,吩咐司机老张绕着城区兜一圈风再回嘉宇。
老张跟了凌衍森许久,对老板的脾性十分清楚,从他郁郁寡欢的脸色看得出来,这顿午饭,他吃的并不畅快。
事实就是如此。
上午,开完例会就接到小弟凌思聪的电话,这才知道那天因为没赶上婚宴,拖到半夜也没回得去学校。赶上这几日放假,他又临近毕业,只剩下论文和答辩,空暇时间多了起来。
凌衍森本是十分高兴的。与小弟凌思聪的关系虽比不上与大哥的那般深刻敦厚,但因着思聪是家中老幺,性子又格外的温纯善良,凌衍森对这个弟弟宠爱有加。
兴致盎然地赶回老宅,可一顿饭吃得他备受煎熬。
原因不外乎是母亲在。
每回都是这样,兄弟俩相处融洽,正侃侃而谈,只要母亲出现,气氛就僵了。他凌衍森不是圣人,虽也听过孔融让梨的道理,可从未得到母亲半分目光的自己,对于母亲和弟弟亲昵自然的相处情景,还是十分芥蒂。甚至可以说是嫉妒,是恨,是复杂的欲望。
每每看到母亲面对思聪时,眼里泛起的慈祥怜爱,他就觉得傻坐在一旁的自己从头到尾就像棵树,不是陪衬就是反衬,显得那么卑微,那么孤独,那么可笑!
然后就是钉子钉进心脏的那般钝钝的痛,这种痛,十多年来已经快成为一种习惯。他有些呼吸不过来,面无表情,匆匆扒了两口饭,食不知味,借口公司有事,起身就离开了。
思聪还知道起来送别一下,母亲却自始至终坐在餐桌边,细心地替小儿子挑着鱼刺,莫说挽留,就连施舍一个目光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