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泠月也挺压抑她会骑马,随即没有多想,一甩马缰,就疾驰而去。
卿九也不落后,不疾不徐地跟着。
可偏偏她的动作不快,马却是不落后,身后的徐良惊异地看着她娴熟的动作,觉得这夫人要么有十年以上的军旅生涯,要么就是极高的高手,否则,这种平衡度绝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更何况,她手里还抱着一个小娃娃。
回了府,西泠月翻身下马,把马缰交到府外守着的仆役手里,疾步走进了府内,走了十几步,看到身后紧紧跟着卿九。
想说什么,可看着她黑漆漆的眸仁,愣是把话吞了回去,睨了一眼她身后的徐良:“找人先把她安顿好。”
“是!”
卿九耸耸肩,看他的确是有要是要办,跟着徐良嘱咐的一个下人就走了。
那人把她安排到了一个小院子里,不大,倒是挺干净。
她走近房间里,看了看收拾整洁地床铺,把沉得要死的小家伙放到了床上,谁知道小家伙一被放下就立刻睁开了眼,先是迷迷糊糊的,随后一歪头看到卿九,呲着牙笑了:“娘亲,搞定了?”
“那是,你娘亲是谁?”
“你没用什么不地道的手段吧?”
“怎么可能?”卿九虎着脸捏他的小脸,不过嘴角的笑却僵了僵。
小家伙贼兮兮地看她,“娘亲,你这么流氓到底是跟谁学的啊?”
“当然是跟你……”
卿九眉头一皱,突然就顿住了。
“跟谁?”
“不知道,忘了。”
卿九挥挥手,脑袋却是闷闷痛了起来,刚刚……她到底要说谁来着?
……
西泠月走进了内堂,看着一脸阴沉坐在侧位上的男子,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脸上依然是清冷的笑,可了解这几个月来他打的每一场仗的冷血手段的人绝不会被他这表面给唬住了。男子看到他,也不站起身,直接道:“三日内,放了本王的副将!”
“放了他?”西泠月走到主位坐了下来,面无表情地脱下了头盔放在身侧的桌子上:“放了他,本将军的十八位兄弟的性命谁来承担。”
“那是……”
男子“刷”地站起身,俊美的脸上更加难看:“本王不管!”
“驭王爷,现在是在打仗,不是在过家家。你说放就放,可以,把本将军兄弟的命都给还回来!本将军亲手把他送回西驭国。”他垂着眉眼,声音很低,却带着一种威严,看得男子一怔,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你就不怕本王一恼直接攻了你这城池?”
“你不会。”西泠月澹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至少,你的心不会让你眼看着两城的百姓陷入水生火热之中。”
男子的眉头死死皱着,沉着脸瞪他:“你看得倒是通透。”
“驭王爷倒是难得一见的好王爷。”
“不要给本王戴高帽子,听说朝堂早就乱成一团了,你这堂堂的丞相不应该回去看看?”
“本将军如今是将军,各司其职,那些朝堂的事自有人善后。”
“你看得还真开……”男子哼了哼,“你那夫人和霄祈一起不知所踪,你也不担心?就一点也不怨恨?”他才不信,好歹那也是明媒正娶的媳妇儿,要是谁敢抢他媳妇儿,他绝对跟他拼了老命了。只是,看着西泠月温柔的性子,也没那个胆子顶撞那上一任皇帝,摆摆手:“你们那些事老子也管不了,你只告诉本王一句:你是真的要让本王那副将偿命?”
“……是。”西泠月不知想到了什么,眸色黯淡无光。
“草!”男子骂了一声,“算你狠!”
转身就要大步出去,却被西泠月唤住了:“西齐驭。”
“干嘛?”男子回头,皱眉,突然唤他名讳,一副认真的要死的模样。
“我和黎儿,并不是真的有什么媒妁之言,她喜欢的……从始至终都是的皇上,所以,你不能对她有偏见。”
“……”男子难以置信地瞪着他,等了半晌,才骂了一句:“你……神经病吧!”
他以为什么大事呢,竟然只是不想自己以为那个什么卿黎是个喜新厌旧的主。
他要不是他的……
他一把火烧了他这府邸。
这性子这么软,怎么可能是他……
草!
转身,沉着脸一点也不想再待在这里,大跨步的离开。
西泠月看着他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长长叹息一声,身体一松,向后直直摔在了椅背上,闭着眼,一只手撑在脸上,苦笑着:他宁愿她是真的跟霄祈走了,也不愿是另外一种结果……可打探回来的结果,却明明是……明明是……
他撑在脸上的手因为那种可能性,微微颤抖。
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