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把人打死,那可是要被枪毙的!柯永利色厉内荏地喊:“警察来了又怎么样?他妈嫁给我,他就是我儿子,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他用手向贴在教室另一头的学生们一指,“你们少他妈多管闲事,我的儿子,就算打死了,也是国法都管不着!再说这小逼崽子的破鞋妈把老子家都搬空了,母债子偿,我就算打死了他,也是应该……”
说这么几句话的功夫,老师们急忙忙赶过来,一班的班主任杨广安一马当先,进门一看,差点晕过去,赶紧过去看景云松情况,见还有气,才略放下心,指着柯永利:“你干什么打人?你到底是谁啊?”
景云松升初中的钱是柯暮霭拿的,家长会是许乐阳来的,老师根本不认识柯永利。
柯永利把眼睛一瞪:“我是他老子!你个老|逼|蹬少管闲事,这破学我们不念了,等回家我再饱饱削他一顿!”他看杨老师去探景云松鼻息的情况,知道人没被他打死,心里又有了底,在他看来,自己儿子,只要不打死了,怎么收拾都不为过,说着伸手过来把杨老师推开,伸手揪住景云松的衣领就往外拖。
杨老师年纪大了,被他推了个坐堆,一时竟然没法起来,好在学校的校长,教导主任,和其他老师都赶到了,一群人围过来往下抢人。
柯永利哪里肯放,他还指望从景云松嘴里逼问出白玉环的去处呢,这会抓住了人死不放手,他力气又大,下手又狠,这些老师哪里是他的对手,被他强行杀出一条血路,拎着景云松走出教学楼来到院里,迈开大步往校门外头就跑,回头恐吓:“你们再敢追我,我拿刀把你们一个个都宰了!草你们血妈的,多管闲事!”又恶狠狠地向教导主任吼,“我把你们家柴禾垛给你点着!找几个哥们,把你女儿给你轮了!赶紧滚他妈王八犊子!”
面对这等凶人,就算是男老师也不由地胆怯,只能一面派人去找警察,一边经可能地劝说。
柯永利才不听他们的劝,快步走向大门口,忽然校门前的马路上急忙忙开来一辆半截美,带着刺耳的刹车声停在校门口,车门打开,许乐阳从里面下来,直奔柯永利杀来。
柯永利见到他出现,也是愣了愣,如果平时遇到,他也不怕,只是现在手里拎着一个人,后面还有那么多的追兵,气势上不由得胆怯:“你要干什么?告诉你今天这事跟你没关系,我打的是我后老板的儿子,他又不是你外甥……”
许乐阳根本不听他说什么,一个进步跳过来,右拳直捣柯永利的鼻子。
柯永利外头躲闪,被铁拳砸在眼眶上,当场打了个倒仰,脑袋发晕,脚下踉跄,还没等缓过劲来,肚子上就挨了许乐阳一脚,这回直接来了个仰八叉,连抓着景云松的手都松开了。
许乐阳抱住景云松,左手兜在脑后,浸了满手鲜血,也是吓了一跳,赶紧要抱着景云松上车去医院,柯永利不依不饶:“你他妈把我儿子放下!”
许乐阳只得先把景云松放在地上,转回身去跟柯永利大战八百回合,柯永利力气大,许乐阳比他力气更大,而且当年他们俩就是平手,如今许乐阳越长越壮,柯永利却是酒色过度,此消彼长之下,哪里还是许乐阳的对手,作为一个流氓,他所依仗的无非就是下手比别人狠罢了,正常人拿着板砖,等闲并不敢往对方头上砸,他敢,正常人拿着刀,不敢随便往别人胸口上扎,他敢。
但是今天许乐阳下手也毫不留情,且不说这些年柯永利总打自己的姐姐和外甥,有好几次都给打得要没气了,如果不是他总打人,姐姐也不至于就非得红杏出墙,要跟人私奔,白白死了不说,还在十里八乡落下个搞破鞋的恶名。
这三年多的时间里,景云松都是跟他住在一起,虽然说自己外甥稳重老成,但毕竟年纪太小,他看到的更多的是景云松对自己外甥的照顾和护持,学习好,人也乖巧,放学回家,家务活都抢着干,可以说,许乐阳在心里已经把俩孩子当成自己儿子看,也确实是当儿子养活,现在景云松被打成这样,他哪能不急,哪能不怒?心里头想着今天豁出去把他打死,自己只算过失伤人,几遍进了监狱把牢底坐穿,这两年攒下的钱也足够两个孩子长大成人了,不然的话留着这个祸害,两个孩子将会永无宁日,因此出手也再无顾忌。
两人刚开始还是一圈我一脚,打着打着就撕扯到一处,在地上从东滚到西,再从西滚到东,最后许乐阳把柯永利骑到身子底下,抡起拳头对着脸上狂擂狠打:“我让你打我姐!我让你打我外甥!我让你打松松!你个人渣!败类!臭流氓!草你妈的!”
他每骂一句,就打下去一拳,第一下就把柯永利的鼻梁骨打碎,第二拳把门牙打掉,第三拳满脸开花,连着打了十几拳,柯永利满脸是血,连挣扎的力气的幅度都减弱了。
柯暮霭跑出来抱住许乐阳的胳膊:“小舅,别打了!小舅!别打了!”他也哭着,“快想办法把松松送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