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这个心理,听柯永利说不让景云松上学,她是最着急的:“松松学习可好了,不念就太可惜了。”她给柯永利夹了一片肥猪肉,“论理,我这当后妈的不该说,但如果要是两个孩子只能一个念书的话,还是让松松去吧,他将来肯定能有出息,木木学习不好,继续念下去,将来也考不上大学,连高中都费劲,早点下来,干活补贴家用,咱们三口人齐心协力把松松供出来,等他有了出息,孝敬爸爸妈妈,再帮着弟弟,也算是咱们一家人的出路。”
柯永利吧唧吧唧嚼着肥肉,满嘴流油:“你懂的个屁!木木户口在咱家,要是让他辍学,村支书立刻就找上门来,磨磨唧唧的,一屁|眼|子事!松松户口跟你在一起,不在咱们村里,他不念就不念了,没人来说三道四!而且他是借读的,还得单独多花一笔议价钱。”白玉环还要说话,柯永利把酒杯往桌上一顿,“就这么办了,你个死老娘们别再逼逼逼逼,听的闹心,再跟我俩废话我削你啊。”
柯暮霭心里暗笑白玉环,跟柯永利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摸准他的脾气,她不说景云松能考上大学还好点,说他能考上高中,考上大学,那得花多少钱啊?景云松今年才十一岁,等到大学毕业还得十多年,柯永利为亲儿子都没这个耐心,他能为景云松再奋斗十年?趁早让白玉环断了这个念想是正经,所以赶紧一锤定音。
他拦住要说话的景云松,也给柯永利夹了一片肉,笑嘻嘻地说:“爸,其实你只要拿松松那份就行了,我的学费我小舅说他给我拿。”
“砰!”柯永利把筷子狠狠排在桌子上,“操|他个血妈|的!那个小王八犊子那么好心,他怎么不把你们两个小王八蛋的钱都出了!”
“我是他亲外甥,他给我拿钱上学天经地义,松松跟他毕竟隔着一层嘛。”
他说着给白玉环使了个眼色,白玉环见事情有转机,连忙在旁边倒酒夹菜:“有人给拿钱是好事,你还生什么气呢。”
柯永利不满地说:“我听说,他在县里的雪糕厂当保安,因为偷厂子里的东西,让人家给撵回来了,现在正在镇上租了个房子,弄个破车挨个村里卖雪糕?”
“是啊,自从你不送我俩上学之后,我们就一直住在哪里呢,吃他的,喝他的,我小舅说了,以后我的学费都由他来出。”
“他哪来的钱?卖雪糕那么挣钱么?麻痹的,我正要去寻他的晦气呢。”
“不是啊,卖雪糕也就挣个零花钱。”他忽然往前欠了欠身,“你不知道啊,我大姨二姨正联手跟我大舅一家打官司呢。说是要分我姥爷留下的两处房产,靠山老院,加上十字路口那套院子,加起来有三四十万呢,等他们打出接过来,我小舅也能分一份,足够供我上学了。”
“卧槽他妈个大雪碧!”柯永利一听许乐阳要发财,气得直接把桌子给掀了,“那个小|逼|养的上辈子是什么托上的?”去年许乐惠死的时候得的十万块钱,借给柯永胜八万,剩下两万刚过完年就花的差不多了,转过年来从柯永胜那里拿到几千块钱利息,这半年功夫也花的光光的,如果不是剧组进村,挣了几百,这会连一个人的学费也拿不出,这几天正要生事讹钱,听说许乐阳得了好,顿时怒火攻心,打定主意要去许乐阳身上刮些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