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辰司拗不过她,便又倾下身子,把她抱在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让她靠着,林安心也极乖巧地没有避开,反而主动往他温暖的胸膛钻,生病的人,意志总归要薄弱些,需要人安慰、她舔舔干涩的唇,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早上。”
“那我睡了一整天了?”
“嗯。”
她靠在他温暖带着淡香的怀中,思绪蓦地百转千回,“那么,你一直在这儿守着我?”
“是。”他的回答都极为简短,轻抚着她一头柔软长发,费辰司复而问:“好好儿的,怎会发高烧,你是不是又乱吃了什么?”
病人心理总归要脆弱些,一听他似乎有责备之意的询问,林安心一下子不高兴了,冷嗤:“乱吃东西?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我会生病,还不都是因为你啊,不知道我晚上睡觉要踢被子吗?”
她睡觉有个坏习惯,喜欢踢被子,天热的时候还没什么,一到天冷时节,她就惨了,只能靠多盖些被子,通过重量压制来限制她的活动。季颜还曾经笑话她,冬天应该买个睡袋,整个人往睡袋里一装,爱咋踢咋踢,保证不会感冒。
因为还在病中,她的声音比平时多了份娇软,赌气味十足的一番话说完,两个人都愣住了,林安心暗恨自己口不择言,费辰司惊讶于她的委屈抱怨。
那天她说讨厌他,以致他心里又气又乱,在书房里发泄一通也无济于事,担心自己冲动之下又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他只好先离开。
只不想,等他冷静下来后,竟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他不愿她看着他的眼里有憎恶,更怕她会继续吵着要离开。索性又住回酒店,每天让宋文接送她。
半个多月来,宋文说她只问过一两次他的行踪,其余表现正常,知道自己的消失与她无关痛痒后,他更不愿回公寓去。他以为,在林安心心里他跟个陌生人别无二意。
可此时,她的话明明白白告诉他,其实,她并非对他没有一丝感情。
林安心缩在他怀中,脸蛋有些发烫,她无比后悔,可话一出口,如同覆水难收,她声色懊恼地说了句:“睡觉睡觉。”
说着,紧紧地闭上眼睛,好像她这样做,别人也会照做。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耳边,传来他好听的声音,费辰司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