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一路上都问了八百遍了,就是她,你的干外孙女,你快些为她把脉吧。”
“怎么看也不像呀,这么瘦巴巴的,居然有那本事,你是不是骗我!”
九王妃皱皱眉,一把抓住老爹的胡子,“你把人救醒了,不就知道我们有没有骗你了!”
“放手!放手!”老头子揉揉被扯得生痛的下巴,“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拔出去的水!”
“岳丈,您快点救人吧,心竹女儿已经撑了十多天,恐怕再也撑不下去了。”
“你们也知道老爹我已经收山了,若不是因为说她破了我的阵,我才不会来呢。”
“老爹,到底要怎样您才肯诊脉?心竹女儿现在这个样子,不可能演示如何破阵!”
老头子斜眼看看宏德龙湫,又看看整个房间只剩下他们四个人,“这样吧,这里也没外人,不如皇上作为她的男人,求求我吧。”
“岳丈,这不行,这可使不得!”
“有什么不行的?有什么使不得的?这不是他的女人吗?皇上怎么样?也是人,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做点事,有什么不可?现在,我就这个要求,其他免谈!”
九皇叔夫妻错愕地看看皇上。
宏德龙湫却笑了笑,点点头,“不错,为心爱的人做点事,没有什么不可!”说罢,他一甩衣摆,准备跪地。
老头子却一抬脚,用脚背托着他欲跪下的双膝,“就冲皇上这份心,这个病我看了。”说罢,他走到床边,仔细诊着脉。三个人都有些愣愣地,这老头子玩得是哪一招呀?
“不妙不妙!这丫头的脉向真是不妙呀!两条腿有一条半都进鬼门关了,剩下的半条也快了!”老头子站起身,看着宏德龙湫,“皇上,虽说这丫头的体质不错,但伤得太重,病又托得久了些。嗯,也只有先开个方子,内服外浸敷,看看效果再说。”
“老爹,你可是神医呀,怎么说这种不把稳的话呀?”
“神医又怎么样?又不是神仙!也有医不好的病!我可是有医德的,这丫头伤得不轻,不能把话满了,到时候砸了自己的招牌不说,总不能让你们满抱着希望,最后又失望吧!”
“期望越高,失望也越大!”宏德龙湫不禁说出孟心竹讲过的话,“皇婶,老先生既然肯开方子,便是有一线生机了。既然有机会,无论大小,都不能错过。”
“瞧瞧,瞧瞧,当皇上的,这个沉稳劲就是不一样。”
宏德龙湫把药方交给小昭,现在是非常时期,他实在不放心别人。
老头子坐在一旁,眯着眼,品着茶,看着宏德龙湫一口一口地给孟心竹喂药。“我说——皇上,你就不怕我这药里有毒吗?”
“老先生不是说为了心爱的人,怕什么?最多是与她共赴黄泉,那倒是永不分离了。”
“哈哈哈!想不到皇上也有痴情的时候!”
老头子一回到康王府,就被九王妃拉到房间里,好一阵数落,什么对皇上大不敬了,什么空有神医的名号,名不副实啦等等,听得老头子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