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唐代铜官窑瓷器题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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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卢梭已经没有婚礼了,他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他也祝福我们……”说到这,若初看了看晓川,从沙发上滑了下来,站起身,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腿,然后就要往门的方向走。
“等下……”看到若初要走,晓川才反映过来若初刚说的话,他一把拉住了若初的一只胳膊。“取消了,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时候的事?”
若初回过头艰难地看着他,“取消了,就是没有婚礼了,昨天的事。”
“那你这是?”晓川急切地问。
“还能做什么,通知大家可以散了,顺便道歉。”若初苦笑了一下说,该是她的责任她还不想逃避,最起码不能都丢给父母。
晓川直直地看向若初,拉着若初胳膊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眼神也逐渐深邃起来,表情越来越严肃,似乎是要做什么决定。
“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吗?上一次,就是你送我书的那次,你同我表白,知道我为什么会哭吗?因为我已经答应了卢梭,我不能反悔,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就这样错过,现在,我自由了,你还爱我吗?”若初注视着晓川,轻轻地说道,她能清楚地看到此刻晓川眼底的挣扎,也许他的表情还是像原来那么坚硬,但是通过他的眼睛,若初却感觉到了冰山似乎开始融化。
“若若,你先坐下,你听我说……”晓川觉得刚才和若初说的都白说了,现在还想劝她。
“亨伯特,你知道我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就是变得和你一样老,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我后半辈子没有人照顾了,我们不能同时生,但是我想和你同时死。”若初打断了晓川的话。
“若若,你,不……”晓川开始语无伦次。
“亨伯特,你让我爱上了你,却又不要我,你知道这对我来说多么不公平,如果说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也就罢了,可是你明明爱我,却不敢爱,你知道你多不负责任?你是懦夫……”若初的话开始尖锐。
“若若,我……”晓川被逼得丧失了反驳的能力。
“是,你可以为所有人负责,甚至可以为那些虚无缥缈的所谓道德负责,可是你却从来没想过要替我的幸福负责,我一直认为你是不会为那些世俗的东西所牵绊的,可是现在看,你宁可牺牲我……”若初的话字字句句扎在晓川的心上,如同控诉一般。
“若若,如果选择和我在一起,你可能会失去很多人,你的父母、干妈、奶奶、若祺、小姨……你觉得值得吗?”晓川重新梳理思绪,不得不老调重弹,因为他要找回谈话的主导权,不能让自己被若初牵着鼻子。
“我不会失去他们,如果他们爱我的话,一定会希望我幸福,也许刚开始会难以接受一些,但是我有信心会取得他们的祝福,因为我知道他们爱我。”
“好吧,那你能忍受社会上周围人的白眼或者流言蜚语吗?毕竟你年轻美貌,可是却要和一个老头子在一起,你能坦然面对走在路上,被熟人指指点点吗?人毕竟是社会的人,我们毕竟没有生活在世外桃源啊……”晓川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
“你在乎吗?”若初反问。
晓川苦涩地摇了摇头,“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但是我在乎别人怎么说你,我怕你受到伤害,知道吗?”
“如果我也不在乎呢?那他们就伤害不到我是不是?既然你都不在乎,那你怎么就确定我会在乎?”若初毫不不退缩和犹豫,张口就来。
晓川终于被震撼了,他一直以为若初对他的是因为依恋和崇拜产生的不该有的感情,只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好好引导,就可以恢复到两个人正常的关系轨道上去,可是他似乎错了,她对他的是一份铭心刻骨的爱,她甚至可以为他牺牲掉后半生的幸福,可是他却一直在躲闪,一直在将她往别人那里推,还美其名曰是为了她的幸福,可是如果不是昨天亲眼看到若初颓废的样子,他还不知道她现在离幸福已经很远了,而这一切全都源于他的顾虑、退缩和逃避。
深深地吸了口气,半晌,“若若,就是说你可以接受一个老头子做你的爱人是不是?”晓川试探地问。
“胡说,你才不老。”若初反对。
“那么,如果说我们想要在一起的话,还有很艰难的一段路要走,或许困难比你想象得到的还要多,还要难的话,你能坚持吗?”
“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