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毅静静的观察着在场的访客,编起故事来说:“杞子乃我府中一丫环,因琴棋书画,四书五经样样经通,所以甚得家母喜爱,一直把她当女儿看待。不曾想几个月前做错事情,我说了她几句,没想到她身份不大,脾气倒是挺大,竞离家出走了。这次在下出门办事经过洛州,没想到重新遇到了她。”玄毅心不慌词不乱的说完这些句,德福和蓝子辉强忍着不笑出来。
凌世祺笑着说:“原来如此。”
玄毅接着说:“现在她居然失踪了,看得出凌兄很着急呀。不如这样吧,杨杞子怎么也是我郑家的人,她失踪了我回去也不好向家母交待,我看我派属下帮着找一下吧。”
“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多一个人就多份力量嘛。”凌世祺起身道:“郑兄,这些天我府上事物繁琐,今天就先告辞了,改天一定重新登门造访。”
玄毅也起身道:“好,凌兄请慢走。”又侧头说:“德福,替我送客。”
“是,主子。”
德福将凌世祺一行人送到门外,目送着他们上了马车,再走远。
客堂中,玄毅担心杞子的心情终究还是暴露了出来,他恼怒的将茶杯狠很的摔到地上,蓝子辉吓了一跳说:“主子熄怒。”
“这个不知死活的臭女人,本身就是个危险,居然还想替别人出头,她以为她是活菩萨转世,有力回天吗?凌家对她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他想到刚才蓝子辉说州牧刘大人是最后见过杞子的人,马上吩咐道:“你即刻去州牧府,问清楚娘娘离开后的去向。”
“是。”蓝子辉出了门消失在夜色里。
从方才开始,凌世祺担心杞子的样子就一直印在他的脑子里,柳仲文成亲了,可凌世祺会是另一个柳仲文吗?这个“柳仲文”和之前的不同,因为同样担心,表达却不一样。他担心她,可以表现出来,可以说出来,这样能更快让她明白对方要传达的心意。可自己不同,他是皇上,怎么能向别人坦露自己的心声,他担心她,能表现出来,却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天子的威严何在,天朝的威严何在?可自己对这个女人的爱已深入骨髓,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要怎么才能让她臣服自己?
他二十岁时,北方邻国进范边境,大举来战,他临危不惧,御驾亲征,短短数月就将邻国打得节节败退,终于伏首称臣。面对敌人的千军万马他都不曾犹豫过,可笑此时的自己却为一个女人方寸大乱,玄毅想来自己都觉得讽刺到了极点。
这个蠢女人,这次找到,朕决不会轻意放过你。他暗下决心,这次找到她后,不管她同不同意,一定要将她带回宫里,把她关在栖凤殿一辈子。
凌世祺回到府中是,已一更天了,苏月玲和凌年都回自己房间了,凌世祺也朝自己的房中走去。当他推开门,脑中的记忙突然被定格——云轩楼,对,他在云轩楼见过郑毅,虽只是好奇的一回头,却没有忘记那张让人生寒的脸。凌世祺更加确定他不是寻常之人,他到底来洛州做什么?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是办事路过洛州吗?还是他就是冲着杞子来的?他不敢在想下去,这一刻他宁愿相信杞子就像玄毅说的那样,是他府中的一名丫环。
清晨,阳光柔和的散落了一地,肖府的别院中春色一片,树梢上缀着花蕾,再陪称着几片嫩得出水的绿叶,鸟儿停落在树枝上,吱喳的叫着,头还不停的张望,猛的又突起来落到了房顶上,三五成群的一起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