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族长,如今倭寇肆虐江南,横行霸道,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若不征剿,长此以往,倭寇迟早也会杀到义乌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们身为大明男儿,岂能坐视倭寇肆虐神州大地,保家卫国,责无旁贷。没有国,哪有家,唯有尽快剿灭倭寇,才能保家卫国,好男儿理应报效国家,持三尺剑,立万世之功。”朱平安目光灼灼的看着陈大成,慨慨而谈。
“朱大人所言甚是......”陈大成兴致缺缺的附和了一句,并无下文。
朱平安见陈大成不为所动,毫不气馁,继续发自肺腑的劝说道:“陈族长,之前义乌械斗频发,大家械斗的结果只能是白白的流血送命,死伤的毫无意义和价值,如何能及应募参兵,抗击倭寇、保家卫国,干一番神圣、光荣、轰轰烈烈的大事业,光宗耀祖、青史垂名有价值和意义呢。”
除了从大义着手,朱平安还从切身利益角度出发,劝说陈大成等人道:
“而且,如今官府已经严管矿产,承认矿产既有现状,严禁械斗,不用担心乡民参兵,而影响宗族利益;另外,义乌本地本就山多地少,百姓产出收入有限,加上这么长时间的械斗,百姓生活更是困顿,多少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而我浙军月饷一两半银子,纪效考核优良的话饷银更高,还有每杀死一个倭寇,赏银三十两,参兵领饷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出路......”
面对朱平安掏心肺腑、激昂有力的劝说,陈大成开口了,“大人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我今日真心实意前来拜访、求助陈族长,自然是听真话。”朱平安毫不犹豫的回道。
“好,既然大人要听真话,那草民就得罪了。”陈大成双手抱拳向朱平安一礼,然后一脸义愤填膺的说道,“男子汉大丈夫,生于世,自然想在有生之年,有所作为,光宗耀祖!倭寇当前,草民亦有杀倭之心,只是贪腐不公的官服和欺压百姓、羸弱不堪的官兵实在令人失望......前些时日,有小股倭寇流窜义乌,义乌卫所官兵不战而逃,眼睁睁的看着倭寇烧杀抢掠了一个村子后扬长而已,之后,卫所官兵又以剿倭为借口,强行征收了几个村子的钱粮,为祸起来比倭寇不逞多让。这样的例子,各地比比皆是。大人让我们参兵,呵呵,我们义乌子弟参加这样的军队,战死了不说,没战死反倒成了百姓的祸害......”
朱平安闻言,顿时了然。
还真是如赵知县所言,陈大成不信任官府和官军,所以才阻止乡民、宗族应募参兵。
“陈族长,可知我为何募兵?”朱平安问道。
“大人为何前来募兵,草民如何知道。”陈大成摇了摇头,不明所以的回道。
“我所统之军名为‘浙军’,全称‘江浙团练军’,并非卫所官军,与卫所官军不同。前日,江南七省总督大臣张经张大人与我募兵批文,持此批文,我可于任一一支官军之中挑选一千二百名军士,加入我浙军,但是我没有从官军之中挑选兵士,而是千里迢迢前来贵地募兵,正是因为我深知,官军孱弱不堪战,军纪败坏难以战,怯懦畏惧不敢战,难以承担灭倭大任,所以我没有挑选官军,而是千里迢迢来到贵地募兵。我之所以千里迢迢前来贵地募兵,是因为听说了你们争矿的情况,你们义乌人勇敢、团结、彪悍,是天生的的兵种,只要稍加训练,便是名闻天下的强军!便是军纪严明、堪战能战的严军!我想要与你们一起并肩作战,剿灭倭寇,还天下以太平,立不世之功!所以我,朱平安,千里迢迢的来到了贵地募兵!”
朱平安以手抚着胸膛,发自肺腑的、情真意切的向陈大成等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