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很干,咧嘴笑笑都很痛,偷笑着把鼻涕揩在他的背上。
“在傻笑什么?”他扭过头问我:“你刚才那样笑跟傻妞似的,想到什么好玩的了,躲在背后偷笑啊?”
痴痴地看着他白衣上鲜红的血渍,不规则的一抹如红色流云,喃喃道:“没……没什么……我还以为是鼻涕……”一种浓得划不开的忧伤再次将我包围,仰头看看阳光对他说:“爵,就算阳光再温暖,也总有它照耀不到的地方,你说,它是偏心还是故意开玩笑?”得到一份简单幸福的爱情真的都要经历这么漫长的剧痛吗?如此多的生离死别、情爱纠纷为何不能事事完美。
上山的路很安静,一路上几乎没有碰到一个路人,阳谷穿透林间,空气显得闷闷的,令我很不舒服,我对宁远爵说:“这里会不会太安静了,会不会有埋伏?”
“不会,是他在等我们。”他胸有成竹地驻足遥望山顶,侧头说:“他应该知道了宫里的事,没有急着回宫而是在这里静观万象,看来是早已料到我们定会上山来见他,他了解你的为人,你的固执他也清楚,所以,他在这里等我们。”
“那么契难会有危险吗?我们还来得及吗?”努力把口中的血腥吞咽而下焦急地问。
“世事难料,只能尽力而为,我们到了。”一抬头,怀远寺佛光普照的鎏金匾额映入眼帘,他半蹲下身子放我下来,然后小心地扶着我入怀远寺。
一扫地沙弥提着扫帚神色哀伤地垂头从旁殿路过,正张嘴心急地想唤那沙弥,宁远爵已经移形换影到了那沙弥面前拦住他的去路,问:“小师傅,住持可在?”
那沙弥闻言一惊,侧头看到了我胸膛渗出的殷红血水更是大骇,抱着扫帚挡在胸前直摇头慌张奔逃而去。宁远爵伸手想挡住他的去路,忽然两个人影从暗处跃出,杀声惊起林间飞鸟。
一侍卫以极快的速度冲向我们,宁远爵眼疾手快飞脚踢向他拔刀的手,出鞘的刀被死死卡在刀鞘里。另一侍卫冲上来,长刀直取喉头,当刀尖离喉寸许时,宁远爵猛地用单掌狠狠劈下他的手腕,震得对方手腕剧痛,长刀啷当落地。
侍卫快速弯腰拾刀时,宁远爵已先他一步抢到刀,一刀劈在他拾刀的右臂上,侍卫疼痛难忍,捂住手臂连退数步,惊慌之余以为右臂砍断,目光一扫,手臂毫发未伤,这才知宁远爵用的是刀背,并不想伤残他。
侍卫立即拦住拔出刀鞘的同伴,拱手施礼:“多谢宁王爷不伤之恩,皇上在夕照木塔,宁王爷直接去那里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