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文余光淡淡地一扫,见没人注意到她们才开口说:“刚刚问你的话还没回答。”
“嗯?”单清澄充满无辜的双眼眨了又眨,好一会儿才缓过神,牵强地勾起嘴角,“啊,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一直在看我。”
温文简明又直白的话让单清澄羞红了耳根,她故作镇定地说:“是嘛,你能观察到我一直在看你,难道不是说明你也一直在看我吗?”
“你的目光太灼热,不想注意都难。”
单清澄生硬地撇开头,木鱼脑袋现在开始好使了,以前怎么不见得这么灵光,这儿地这么大,她看她难道碍着她了不成。
“单老师,你真没什么想要跟我说的?”温文又耐着性子问了一次,她知道她想问什么,但是不确定她想不想要单清澄真的回答什么……
单清澄踌躇地捏起丝巾,丝滑的面料被她用指腹不断揉搓,两根手指像是快起了火,薄薄的唇瓣不经意间被她咬住,难道温文还是发现了什么吗?是她对她送的手表表现的太过在意的原因?还是她想告诉自己日出拥吻的答案?她该抓紧吗,该说出口吗?“温文……我们的关系……”
话刚说出口,单清澄又将到喉咙的话咽了回去,她想象过无数种她们之间的暧昧暴|露出来的场景,却不曾想过是两人有了纷争之后被挑起,但既然摆在了自己面前,单清澄无论如何都要为自己博弈一回不是吗,“可能你不知道,我喜……”
“我知道。”温文径自打断她未说完的话,她不顾单清澄脸上的震惊,继续说,“你喜欢我……”
顿了顿,温文悠然地勾起嘴角,这个傻乎乎的丫头,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送你的那块表。”
听完后半句,如果能形容单清澄此刻的心情,大抵是游乐场的过山车。开始起步的亦步亦趋,到被推直顶端的奋勇一搏,过程是被接茬后的汹涌澎湃,以及余韵未了的自作多情……
“手表没了就没了,不要拿你自己去和一个礼物相提并论,人是活的物是死的,知道吗?”单清澄对温文的谆谆教诲已然充耳不闻,独独后一句话入了她的耳,“不要想太多,我们还是朋友。”
不要想太多,我们还是朋友……
单清澄在心底默念了一遍,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人,她看不透温文,从始至终都是如此。“不要想太多”?她确实是自导自演安排了太多场戏,以为是黎明,万万没想到是深渊;以为是煦日,万万没想到是寒冰。
“我会的,”单清澄陡然灿然一笑,笑容里有些复杂又有些迷惘,“温校长。”
听到单清澄对自己的称呼,温文眼皮一跳,果不其然被会单清澄错了意,正当她要解释,沈思远行色匆匆地走了过来,向单清澄抱歉地点了点头就拉着温文走远了。
期间,温文时不时地向单清澄投递目光,然而对方只是简单地看了她一眼便回到了人群中,温文垂下眼眸,曲解了也好,这是自己的唐突一手造成的。她不知道她假期回去见了老爷子之后会不会方寸大乱,在她顾不暇接的时候会不会无意间带给单清澄更多伤害,她只想藏好、藏好、再藏好。
沈思远伸手在温文眼前晃了晃,语重心长地说:“温女士让你今天就回去,没得商量。”
“你去安排吧,我待会就来。”听完沈思远的消息,温文同他说了一句就向着单清澄的方向走去。
而单清澄像是有预感一般,回眸冲她笑了笑先一步往人烟罕见的地方走去,温文眯了眯眼,不疾不徐地跟上,直到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半刻钟单清澄才停下,“这一次呢,温校长想对我说什么?”
“我有事要先走,家里的钥匙给你,”说罢,温文把钥匙送到单清澄的掌心内,清清冷冷的语气如现在的天气般,冰冻的很,“你要是觉得不方便一个人住,就……”
“我住着。”仿佛是方才角色的转换,单清澄打断了温文的话后,笑容愈发艳媚起来,她拢了拢温文的外套,轻语低喃了一句,“傻愣愣的说什么呢,我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