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的炮声中通话从时断时续变成了无限的电噪声,红俄第342步兵师的新任副师长,曾经在秋明前线全团阵亡然后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红俄军大校奥斯坦丁.马克西姆同志不用猜也知道接下来话,肯定是“人在阵地在,人亡阵地也不能丢”之类的屁话。“这些方面军的混蛋政委干嘛不自己来看看这里的情况”
“副师长同志,副师长同志,米哈伊洛维奇.柳京政委让我传达军党委的命令,让您带领所有能参加行动的同志,尽快穿插到敌人背后,捣毁敌人的炮兵阵地或者指挥机关,然后寻机突围向北方,争取归还顿河方面军建制。”
看看身边的十几个连长和两三个营级干部,两度死里逃生的祥瑞马克西姆同学有了一种穷途末路的感觉,一个师就剩下这么小猫两三只,还要作死的去执行什么穿插敌后的敢死队任务,他可不认为自己是上帝他老人家的私生子,但是政委的命令就是宙斯手里的闪电,如果他有一点点的犹豫,相信那几个衣装整齐的蓝帽子绝对毫不犹豫的把他给就地正法了。
马克西姆本着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的革命主义乐观精神,在一番破釜沉舟的表态之后,带领这个师仅剩下的300多名战斗人员分乘十辆卡车换上部分白俄军的军装,从公路上向着中国鬼子的防线背后穿插而去。他们唬过了两道防线的盘问,都说是协助收拢战俘的白俄军,反正那些穿红俄军军装的战友也都是灰头土脸的,加上几天几夜的鏖战带来的极度萎靡跟俘虏也相差无几,加上契卡给他们伪造的证件还算靠谱,马克西姆甚至觉得自己这次或许还可以一样走运。
眼见着已经穿过了中国鬼子的防线,进入了后方,马克西姆和他身边的蓝帽子都放松了一下。突然一阵轰鸣从天空中如同滚雷一样碾过,那是巡山兽的吼叫。车队没有停下更没有关闭车灯,否则他们一定会被“巡山兽”低空压制机给从头到尾点一遍名的。
前面公路上两辆中国的越野车横在路中央,似乎是一个中国的宪兵小队在临时检查过往车辆。看着对方的重机枪已经指向自己,马克西姆有一种停车投降的冲动,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些士兵是在等着抓他们的。
“冲过去。”蓝帽子也发现了不对,他低吼一声,拔出手枪顶在驾驶员的腰间,眼睛恶狠狠的瞪着马克西姆,似乎警告他不要迟疑。马克西姆看着身上的白俄军官装,心里暗自苦笑,就算这时候投降他也活不下去。
一个小时以后,一队真正的白俄帝国的官兵在公路上开始收拾遍地狼藉的现场,刚刚冲过关卡的车队还没来得及分散隐蔽就被兜头返回的“巡山兽”给洗礼了一遍,然后两辆越野车又用机枪反复扫射了两遍,这三百多名红俄军都被打死打伤,毫无还手之力。
马克西姆的脖子被打断了一半,他努力的想发出声音,但是却从嘴里涌出一股股的污血。似乎明白马克西姆的疑问,一名负责清点尸体的白俄少尉低声骂了一句“真是蠢货,你们竟然不知道我们每一辆车都安装了对空反光识别板,这大晚上的不安心的在你们的堑壕里等死,还得麻烦我们收拾残局,简直是一群该死的牲口。”马克西姆自嘲的笑笑,那个苦笑定格在他的脸上,白俄少尉收起手里还冒着青烟的毛瑟手枪,用脚踢了一下已经没有气息的马克西姆大校。
“来个人,把这头蠢猪也拖走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