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本头领这斩马/刀太沉,侍卫手里的斩马/刀轻了一半,先让你的家卫掂量一下也可,”心境达不到举重若轻的萧夜,冷笑一声,遂扭头冲着李山一喝,“李山,解刀,”
“是了,大人,”旁边李山闻令,麻利地摘下长刀,连带刀鞘举在手里,眼看着靳宝良身边的大汉骑马走了上前;“嘿,大兄弟,接刀,”
随着李山粗粗的一嗓门,抖手间,李山的斩马/刀就横着抛了过去,那个家卫头目浑不在意地伸手就接,那是一个接的准。
彭,裹胁着巨大力量的斩马/刀,咔嚓撞折了家卫头目的大拇指,又一头砸在他的胸口,要不是棉衣里穿着皮甲,这一下就能砸的他闷出一口血来。
饶是如此,百多斤重的斩马/刀撞在身上,差点就把这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冲撞得落下马去,摇晃着好不容易抱住了这柄沉重的凶器。
“这,你这是,”眼见得一脸络腮胡子的亲卫,被伤了拇指,靳宝良脸色就沉了下来,不过,萧夜凉飕飕的声音,再次传入他的耳中。
“靳家掌柜,本头领的斩马/刀,二百多斤,你的人要试试不?”这一句话,犹如一盆凉水,登时就让靳宝良清醒了不少,目光清明下来。
这里不是张家口,也不是关外,发飙也不是地方。
“哦,你妹妹来了,那本头领就不打扰你们叙话了,”萧夜一带马缰绳,扭脸骑马就走;李山催动战马,上前一把抓过了自己的斩马/刀,冲着那个络腮胡子嘿嘿一乐。
“算你小子走运,要是我家大人的刀,砸都能砸死你,”说完话,没理会脸色变幻的靳宝良,李山驱马就追赶萧夜去了。
他这一走,呼啦啦,众多侍卫调转马头,踏踏地跑远了,只剩下远处的军士监视着这支商队。
“二哥,”靳三娘的马车赶到了,从车窗她就看见,萧夜那气呼呼的脸庞,不由得对这个二哥起了怨气。这得自己费多大的劲,才能把男人哄得开心了。
在小梅的搀扶下,靳三娘走下马车,一身土黄色裁剪过的制服,披着翻毛大衣,脚上还蹬着长腰皮靴,整个一活脱脱的草原军士装扮;就连身材娇小的小梅,也和自家小姐装扮相差无几。
“小妹,你穿成这样,那是要入伙了吧,”见到小妹,看模样脸上还丰腴了一些,靳宝良这才放下了心情,跳下马,指着附近保护的马车那些斥候,对着妹妹开起了玩笑。
“是,入伙了,”靳三娘瞟了眼左近的家卫头目,知道刚才二哥受了憋屈,这才脸色缓和下来,“二哥,你这是要闹哪样啊,看把我夫君给气得,”
“呵、呵,夫君?你个死丫头,想气死咱爹啊,”靳宝良倒吸一口凉气,“福来受伤了你不管,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啊,”
“嗤,那还叫受伤,”靳三娘白了二哥一眼,歉意地冲着靳福来一笑,“你没见他们打橄榄球,那是要把人往死里撞,受伤是常事了,”
“橄榄球?那是啥?橄榄倒是见过,”
兄妹见面,自然话多了,更要聊聊家事了;听得家里一切都好,靳三娘也就放下了心,她现在要坐镇商铺不能离开这里,加上萧夜血气旺盛,一旦被离开后给忘了自己和小梅,那才是损失惨重呢。
“我说小妹,你那个夫君的手下,都这么厉害?那他的身手呢?”走在妹妹身边,靳宝良凝声问道。
“是啊,他的侍卫,哦,就是亲卫啦,有几百十来个吧,身手不说,力气都大的很,吃饭一个赛一个,”不敢随意透漏萧夜底细的靳三娘,勉强答道,“萧郎的身手,他的侍卫可是比不上,枪法也很厉害,”
“几百十来个?枪法?”抓住了靳三娘话里意思的靳宝良,一时迷糊了。
跟在他身后的靳福来,一边用布条裹着手指,一边支着耳朵仔细听着。
“好来,咱们还是进堡吧,天色一黑这里风大,”靳三娘给二哥使了个眼色,走向了马车;赶马车的侍卫,可是萧夜的手下。
萧夜去了东堡,靳三娘带着二哥回到了自家商铺里,有执事领着商队,去了东堡外的空地上,和后勤队的管事交割货物。
靳家商铺后院,靳宝良熟络地和前来联络的各家执事见过面后,被妹妹拉近了一间厢房。
厢房里,光秃秃的火炕上,摆满了各式货物样品,平滑的炕台上摆着一盏亮晃晃的台灯,照的屋里相当亮堂。
十几种马道石堡出产的货物,墙边靠着的那辆自行车,还有后装火/枪、左轮短火/枪,以及萧夜送给靳三娘亲卫的狩猎刀、震天雷,都被靳三娘给摆了出来。
给二哥显摆完小梅身上薄薄的防护衣,靳三娘指点着火炕上的货物,一一给二哥道明了用途,价钱,可是把靳宝良说得心花怒放。
当然,看见了萧夜手下“侍卫”的武力,以及那摆在眼前的数千兵力,靳宝良压根就没起掠夺的心思;要知道,现在萧夜还派出了四千军士,正和夜鞑子在草原上拼命呢。
这种草原上杀去砍来拼活路的人物,和关东外的那些生女真人一样,心眼小爱记仇,靳家从来是以商会友,恪守了自己的本分;要是被这种人给惦记上,那才是后患无穷。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两人在厢房里墨迹了好一会,靳三娘带着二哥,乘上了自家买的突击车,在堡外的藤草野地里转了一大圈,当靳宝良走下车子时,神情已是不再那么稳重了。
就凭着这种车子,萧夜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直接就上升到了妹夫的地步,那啥的侍卫的诛心称谓,也视而不见了。
“这种车子,还有那些波斯货物,有多少咱们买多少,钱不是问题,”靳宝良坚决的神色,令靳三娘苦笑得直摇头,她就是萧夜的枕边人,哪里不清楚,萧夜还缺着车子呢。
“也是,这些军器、货物,无一不是匠师之作,数量上有限也是当然,”靳三娘的解释,靳宝良深以为然,遂笑脸求着妹妹,自己一定要宴请西门妹夫,权当是赔礼了。
这个妹夫,他认了,哪怕三娘做了人家的四夫人,那也是来的晚了,但受宠可是不分先后的。
晚上,靳三娘亲自跑了趟,羞羞地应了萧夜闺房里的要求后,这才把萧夜拉出了东堡军舍,回到了靳家商铺。
面对靳宝良一口一个妹夫地叫着,萧夜也是心情舒爽了不少,他是年轻人,没那么多的臭脾气,呵呵一笑就算是过去了;坐在客厅宴席侧座上,萧夜依本分叫了靳宝良一声二哥,算是给靳三娘一个交代了。
在众商家执事们的见证下,萧夜和三娘一起,给靳宝良举杯敬了酒,这靳三娘四夫人的身份,也就定了下来,小妾嘛,没那么多的礼程。
席间,对于萧夜提起的要去居延湖那里,靳宝良慨然也要去开开眼,他这一带头,那些商家的执事们,有再多的理由也是无奈,自然不再多提怨言了。
萧夜酒足饭饱地离开了,带走了面色红晕的靳三娘,直接就去了东堡,靳宝良却是被一身青袍的王贵给拦住了。
“本人是西门大人属下王贵,大人有命,给您送一些见面礼,”很是客气的王贵,摆手让军士抬上了两个铁箱,打开来,里面整齐地摆着三十把左轮火/枪,足够的弹丸,还有五十枚震天雷。
“哦,这是短火铳啊,我见过,那黄家造的也是这个模样,还算好用,就是弹丸贵了太多了,”嘴里吐着酒气的靳宝良,看着眼前箱子里的火器,很是了然地说道。
当然,威力巨大的震天雷,算是让他上心了。
靳宝良的话,王贵听得多了,不以为然地笑笑,让靳家话事人写了收条。其他商家执事们羡慕的眼光,令有些微熏的靳宝良,相当的受用。
“这是我盖伦部落需要的紧缺物资,可以用货易货,其他货物我这里可以出钱购买,价钱好说,”拿出一份清单,王贵交到了靳宝良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