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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一十一章、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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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知道现在气温太低,匠人们手都难以伸出,所以,目前只是先把地基挖好,驼队可是带来了五百的土工弹,一旦可为,下一批马上运到,”萧夜明白急于求成的后果,戈壁滩上的白毛风犀利,冻死军士匠人的事他干不出来。

“况且,此次本官带来了一样好东西,就种在石堡附近,明年牧草反绿后,哼哼,就是鞑子也得看清楚了再下脚,”萧夜冷哼一声,眼角闪过一丝寒意。

他的话,虽没有明说,但在军舍里的众人,后背上突地一凉,那好东西,不消说,肯定是藤草了。

想想被藤草环绕的戈壁墩堡,就是满心热枕的秦石头,也不得不考虑,自己是否向百户提出来,去哪里值守了。

商议完毕,有伙夫端上了大盆煮熟的马肉,加了沙葱、八角佐料的大块筋肉,虽然糙了点,萧夜却是吃的津津有味,麦酒喝了两杯。

休息一晚后,第二天一早,天色尚黑,石堡门口的台阶上,就有大队骡马、战马被牵了出来,小心地走下冻的光滑的石阶。

三人一队的斥候,早就放出去了,按时间算,黄汉祥他们的驼队,最晚今天也该到了,必须有人在外面接应。

五十名军士护着骡队,十几个穿着厚厚皮袄的工匠,拉着载重的骡马,前面还有两辆拖架,一个上面装着那挺重机枪,另一个蒙着厚厚的牛皮帐幔,有百户亲卫守着。

萧夜、王猛带着队伍,出了大沟,直直向北行进了二十里地,这才停下了脚步,身下的战马也累的嘴角泛沫。

找到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军士散开两队,秦石头带队居中在附近架起机枪,开始戒备,工匠们忙着清理脚下的积雪。

十名亲卫把拖架上的牛皮帐幔,解去绳索摘下,露出了一个幽青的石磨;为了确定这个石堡位置,萧夜不惜让马道石堡磨坊里停工了一个,军户们可以好好地休息几天了。

丙字号石磨搬下放置在坚硬的沙地上,有亲卫随意地捡拾了几块石头,塞进磨眼里,一人转动磨盘,很快就看见有细细的淡黄色灰泥粉末,从槽口里流了下来。

“百户大人,就这里了,”验看过灰泥粉末,亲卫大声地喊道,随着远处萧夜的手势,一个高大的帐篷竖起,罩住了这个醒目的石磨。

见亲卫把帐篷竖起,李木匠带着几个工匠,选好位置,抡起铁钎大锤,在冻土上凿挖出了几个洞坑,把一枚枚土工弹放了进去。

“彭、彭、彭,”随着低沉的爆炸声,碎石沙土飞溅,两人深的巷道开始挖掘,骡马拉着两根长绳,长绳末端串绑着几个镶铁皮木箱,装运土石就靠它们了。

有着土工弹的大量使用,五丈长一丈宽的巷道,半天时间就有了模样,深度只挖到了三尺,由于没有铁条运来,巷道上方的灰泥盖板无法打制,现在只能摆在那里了。

但是,冻土地带土层的坚硬,让土工弹消耗巨费,四方墩堡那长宽各五丈的地基,还没挖出一半,土工弹就消耗殆尽了。

萧夜亲自带着亲卫,把上百截一尺长的藤草枝干,沿着墩堡四周外十丈方圆,挖个深坑全部埋上,把混着积雪的浮土砂石填上就好。

下午时分,余山带领一队军士,押运着三十多头高大的骆驼,满载矿料,出现在斥候的望远镜里。停顿了近半个月的通道,趁着寒雪天,白龙湖的人马出现了。

见此情景,萧夜相当高兴,等到余山赶来见礼,遂询问了白龙湖情况后,让他指挥军士,把矿料全部就地卸下,在这荒无人烟的戈壁滩,这些矿料没人会在意。

“今后鹰爪堡建成,白龙湖矿料,运送至此为止卸下,不用送往马道石堡,”

两队合一,萧夜带着军士工匠们,把石磨架上拖架覆盖捆绑结实,天黑前直接返回了马道石堡;一天下来,众人连冻带累,要不是暖手,还有几个营房帐篷能轮换抵挡风寒,怕是一半的人都得带着冻疮回去。

路上,余山和几个白龙湖旗官,对秦石头看护的拖架很是感兴趣,但有百户在旁,只能忍着好奇先回石堡了。

马道石堡,赶回来的萧夜,吃过晚饭后,在军舍里召集了众旗官,当众宣布了白龙湖兵制一事,把委任黄汉祥、余山、杜丁为百人长的信件,交给了余山。

三个百人队,三个百人长各执一队,但战时余山、杜丁归属黄汉祥统管,他的资历也足以服众。

这种表面缩编,暗中扩大兵力的好事,余山和几个旗官当然乐的合不拢嘴了,百人长的粮饷可是比照百户来的,那总旗、旗官、军士等级的待遇,和大明军队里同阶相比已经够高的了。

尤为重要的是,今后百人队里的军士不只是汉人,就是蒙古鞑子经过考验,忠诚的也能加入,只要能严格遵从军令就是了,这对于白龙湖来说,无异于一场及时雨了。

白龙湖控制下的鞑子部落,有青壮牧民超过千人了,这股力量如果把握好了,哪怕是二选一,也有三百控弦骑士能归入釜中。

当然,挑选出终于百户所的鞑子骑兵,还需要大量的时间。

让王猛他们遗憾的是,百户拿出的这种百人队制,仅仅在白龙湖施行,粮食和人口的限制,萧夜也是无奈。

“余山,他和黄汉祥比,机敏有余胆略不足,比起杜丁来谋断可陈,如果再磨练一两年,也堪可大用,”清晨,余山一行拉着炒面罐头和丝绵大衣,还有一些弹丸返回了;站在堡墙上,萧夜静静地看着远去的队伍,对身边的王猛说道。

余山带来的五十军士,留下了二十人,两队小旗被编入了王猛的旗队,现在,马道石堡的兵力已经达到了一个百户所的兵力。那些马贼俘虏,被他带回了白龙湖。

“那,百户的意思是?”王猛面色不变地问道,他和王大力他们相比,现在只是唯百户军令行事,对那远在天边的朝廷,没多少敬意。

“嘿嘿,指挥使司衙门里,还有锦衣卫,本官应该被盯上了,那马贼僵而不死,或许也在暗中窥视石关屯,本官不得不防,”萧夜冷冷地笑道,“马道石堡,你小子一定要看好了,这是咱的一条退路,等雪化了,梅儿她们就会转过来看看,你要仔细了,”

“晓得,”萧夜这推心置腹的话,让王猛浑身一凛,肃然应道。

“这里,是咱们的石堡,非大明疆域,非鞑子草场,哪个也别想夺走,你手里的火器,只要是不怀好意的,就给我狠狠地打,别管他啥的镇抚官之流,”萧夜这般的话,已经昭示了他对碎石堡极度的不满。

最让他头疼的,不但是那个无法搬运的石磨,还有那个一根筋的倔老夫子,自己的岳父也不好说劝,既然他不愿离开石关屯,只能让他在屯里待着教授学生了。

心底深处,萧夜已经存了离开千户所管辖的心思。

戈壁滩边缘修建墩堡一事,有王猛监看,萧夜自是放心,又在石堡待了一天后,准备回返石关屯了;这里虽然待着自在,但这里温度还是太低了,施工缓慢,梅儿她们不在身边,萧夜也就不多停留了。

临走前,萧夜犹豫了好一会,还是决定,把这个带来的丙字号石磨,留在了马道石堡;采石场石堡虽然看起来比这里安全,但他最怕的不是鞑子,而是来自碎石堡甚至甘肃镇的那些人。

至于采石场石堡里的那些匠人军士、役丁,想干活的就在石堡里用力气换工钱,想休息的就回老羊口石堡,和家人团聚几天,这般调配下来,役丁们也有时间参加操演,匠人军士们能缓过劲来,还算不错。

临走时,萧夜的亲卫把在牛角峰缴获的金银财宝、药材绸缎,带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秦石头和王虎他们,会分得大部分,留守在马道石堡的王猛他们,只能喝喝肉汤解馋些罢。

除了军械战马等军事物资,该旗官、军士们得到的奖赏,萧夜不会吝惜,一碗水端平就好,否则的话,下一次外派没有油水的军务,那就难使唤了。

在山道上走了一天,带着亲卫回到石关屯,萧夜就看到了让他很不待见的孙德章。

一身皮氅的孙德章,在胡适彪的百户所里,已经吃喝了两天了,听得有军士来报,拉着不情不愿的胡百户,直接就闯进了甲字号石堡。

看守石堡的亲卫,见胡适彪出面,自是不会挡路,加上一身官衣的孙德章,也不阻拦,眼睁睁看着他大摇大摆地走进堡门,还有后面十几个碎石堡军士。

雪后道路难行,石关屯山上两条道路被军士清理干净了,但碎石堡通往石关屯的道路,残雪满地,如果化雪后悔更加泥泞。

要不是此行所办事物里,王千户允诺了好处,否则孙德章是不会冒着严寒跑这么远的道;“西门萧夜,本官奉千户令,给你送地契来了,”

怪声怪气的孙德章,初一见到萧夜,在院门口就大声说道,也没理会自己未被请入堂屋,迫不及待地拿出了一张契约,上面可是盖着甘肃镇县衙、碎石堡千户所大印的。

“兹有石关屯石堡两座,经报备肃州卫指挥使司衙,甘肃镇县衙、碎石堡千户所出资白银千两,粮五百石赊购,特此为约,”一张轻飘飘的地契,萧夜拿到手,就预示着,石关屯山上的两座石堡,就此转手归入到千户所名下了。

至于那两座石堡萧夜分到了谁的名下,人家根本不管,找就找最大的事主,萧夜不出头谁顶梁。

“呵呵,”萧夜轻笑两声,一脸的苦涩;这就忍不住了,石关屯刚刚把鞑子击退了,字面上的嘉奖都没看到,就有人按捺不住要伸手了。

“西门百户,接着吧,现在,这个石堡,还有前面的那个,就归属到千户所了,你就不要操心了,”孙德章抖抖手里的纸张,斜着眼睛瞅着萧夜。

如果萧夜胆敢拒绝,他带来的十几个好手,手里的火/枪可不是吃素的;站在镇抚官身后的军士们,已经隐隐围了上来。

萧夜身后的三个亲卫,见势不妙,背着的火/枪来不及拿下来,但大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枪柄上,左轮手/枪的机簧,被大拇指狠狠地掰开了。

而站在堡墙上、守在堡门的十几个亲卫,步枪已经摘了下来,缓缓地推动了枪机,只要西门百户下令,他们的枪口会毫不犹豫地指向那个嚣张的镇抚官。

孙德章身边的胡适彪,这时脑袋上大颗的汗珠,啪啪地滚落下来,他没想到,这个愚蠢的镇抚官,还真的以为自己掌控了山上的军士,妄想着一举把萧夜吓倒。

眼珠子乱转的孙德章,自然听到了头顶上枪机的声音,还以为是胡适彪暗中打出了手势,遂笑笑扫了眼身边的胡百户;恩,这个有眼色的百户还是不错的。

眼前的局面,让萧夜措手不及,来者不善他能看出来,但想不到的是,孙德章竟然是来挖他的根的,这就让他由不得心火旺盛了。

不说那个暗中投效的胡适彪,就是那十几个碎石堡的军士,他有把握自己的亲卫,能在他们举起火/枪的片刻,瞬间击杀掉;但是,能这么干吗?后果能承受的起吗?

但就凭这张莫须有的地契,让出自己亲手修建的石堡,他如何情愿,老羊口石堡焉能再保,王崇礼会不会再次出手。

面色变幻的萧夜,在孙德章一声紧一声的督促下,牙关紧咬,正要一跺脚去摸后腰的手枪时,“孙镇抚,你这是在干啥?”

抬头,萧夜看见许久未露面的杨天受,大步走了过来,手里还捏着一枚黑子;他的身后,辛濡林坐着轮椅被军士推着,一袭蓝袍的王梓良,脸色阴沉地随后而来。

辛濡林和王梓良没想到,不声不响到了石关屯好几天的孙德章,竟然还有这么一手,按以前的印象,这次大不了百户出点血,拿出些火/枪之类的物资,打发掉这个年关前来巡察的家伙就罢了,咋滴转眼就变了样。

“哦,是杨先生啊,”扭脸看见杨天受,孙德章面色微变,随即正色地一抖手里的地契,“本官奉命而来,职责在身,不得已啊,呵呵,”

干笑的孙德章,杨天受没看在眼里,而是狠狠地瞪了萧夜一眼,这才转头看向这个笑面虎镇抚官。

萧夜刚才悄悄的举动,让杨天受心里慌得难受的紧,他要是晚上一步,或许,事情就难以挽回了;叛乱之罪祸及九族,他岂能轻易地丢弃自己的清名。

孙德章知道杨天受的来头,尽管是一个被罢免的京官,但世事无常,军户又咋样,就是大牢里的囚犯也有好运的时候,万一人家走了好运起复了呢,没看见就连蒋杰、王崇礼也不愿轻易触及这个罪官,他又有何本事趟浑水。

“杨先生,下官这里可是有两家司衙卫所盖印的地契,用钱粮征用了石关屯两个石堡,这是凭证,”孙德章把地契递上,笑巴巴地后退一步;有这个地契在,闹到哪里他都是理直气壮的。

何况,一个契书副本,不怕被火大的杨天受撕毁。

接过地契,杨天受扫了眼后,直接就气的笑了,“白银千两,粮五百石,还赊购?孙德章,你当老夫是孩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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