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城犄角处,一个单独的院落里,几个孩子在跑来跑去,一个身体强壮的中年男人自外面回来,一个眉眼俊俏的女人走上来,为他脱去盔甲,随后又送上热手巾为他擦脸。
那汉子擦了擦脸上身上的汗,又将几个孩子挨个用胡子扎过去,逗的几个孩子哇哇大叫。妇人温柔的笑着,去准备饭菜,这男人从腰里摸了钱袋出来,倒出了里面所有的银子。
“又到秋天了,朝廷发军饷,等到一防秋,或许就有很久回不来。几个大的在京里,过的应该还不错,这几个小的,却正是花钱的时候,别苦了他们,也别苦了你。钱如果不够使,就去杨记要……”说到杨记两字,这汉子的脸红了红。
那妇人接过银子,摇摇头“妾身是苦出身,穷日子过的惯了,何况这两年的日子比当初好过的多,用不着去杨记。小姑到底是不是落在杨东家那,也没个定数,非亲非故的,拿了人家的钱不好。杨记钱庄那个掌柜,每次看我的眼神
都怪怪的,还是少去为好。”
那中年人听到掌柜对自己夫人的觊觎,面色变的很难看,拳头攥紧了又松开,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若是老子还是国舅,怎么会受这等鸟人的气!现在……且不理他,用钱的时候,让老四,老五他们去拿。等有朝一日我发迹了,自有他的好看。”
妇人宽慰着丈夫,又去准备饭菜,那大汉喝了几口水,就在院子里练起武艺,一口大刀舞的虎虎生风,几个孩子不住的拍手叫好。在这院落的胡同外面,一乘马车停在那,马车里一位美丽绝伦的女子,用千里望观察了院子很久,才将千里望放下,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
不管她如何恨自己的兄长,那也是自己唯一的亲人,看到曾经的国舅,如今落魄到这个地步,马氏的心里当然不会好受。一旁的杨承祖揽着她纤腰,在她耳边道:“马总兵这里,是我没有安排好,娘娘别见怪。回头我就关照下面一句,再给他送一笔钱。”
“不……”马氏阻止住杨承祖“他现在这样很好,一有了钱,那些坏朋友马上就会来找他,他就还会变成过去那个样子。他本来是充军的,相公出钱,让他不用服刑,现在又做到了千户衔。他如果好好干,一刀一枪,自己可以挣个出身。这样对他,已经是仁至义尽,做人不能求的太多。”
“话不能这么说,你是他妹妹,我得到了你,就是最大的财富,不管给马兄多少,都是应该的。”
杨承祖边说,边将手伸到马氏的衣服里,后者扭捏的挣扎着,但最终还是任他为所欲为。要知,她在豹房里就是有名的冷美人,否则也不至于被正德冷落。即使是听她叫一声相公,也颇为困难。不管是毕春还是正德,都没见过她这种娇羞动情的神态,反倒是杨承祖有此殊荣。
两人亲昵一阵,杨承祖问着“要不要去见一面?”
“不了,我的身份特殊,我兄长是存不住话的,不见最好。他既然没事,我也就不必露面了。相公,我们走吧。”
马车缓缓离去,马昂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方才就在暗中观察了他一家的一举一动,风中传来马氏的几声娇嗔,几声告饶,随后连风都羞的越吹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