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做了娘,也一样会变,算了,你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守着。”她看了看远方,哼了一声“师父搞了这一出李代桃僵,应该是不会再来行刺了。最多是防着这几个新娘的相好前来捣乱,那种人,我就能应付。你心好,听不了这个,我没关系啊,待会我还要到洞房里分一杯羹呢。”
同样的月下,荆紫关前,一骑快马如飞似电,踏在镇中青石板路上,响声密集。夜下飞奔,对于马以及骑士,都是颇为危险的事,但是那人心中发急,马催的飞快。忽然,在远方响起几声尖利的哨声,这马听的哨声一声长嘶,前蹄人立而起,多亏马上骑士身手高绝,紧紧夹住马腹才不至于落下去。
“马秧神,连你也要阻止我!”那骑士向着黑暗中怒喝着。
黑暗中,传来一个苍劲的声音“不是他要阻止你,是我要他阻止你,给我滚下来。”一个巍峨如山的高大身影,自黑暗中走出,一身青衣,头脸用黑布遮挡的严实,每一步踏出,都仿佛是一座山岳在移动,让人心生畏惧之感,就连那坐骑一步步向后退着。
骑士自马上跃下,“爹!您老人家,怎么……”
“是啊,我如果不
来,谁又劝的住你?给我来。”那高大如山的人,一把抓住骑士的手,挟着他,三两步,就消失在黑暗中。
他们落脚的地方,是一处不起眼小院落,荆紫关人员流动大,出身也比较复杂,像是这种小院落里的江湖人,没人在意他们的身份。房子的原主人,提了刀在院子里做警戒,那骑士被拉到房间里,按在座位上,随后一记耳光响起。
“混帐!你是爹的长子,未来大业的继承人,为了一个女人,就要牺牲自己的性命。大忠,你太让为父失望了。”
黑布摘下,露出一张憨厚朴实的脸,虽然是愤怒之中,但是眉目给人的感觉,依旧是在笑,很像是传说中的佛陀。如果杨承祖看到他,自然立刻就会认出这人身份,曾经给自己送粮食当礼物,得过自己举荐的太原卫指挥使:张寅。
被打的骑士便是当初在甜水乡想要绑了江彬家眷的那年轻书生,他咬着牙关“娟儿跟我两情相悦,早已经私定终身。她是我的女人,现在却要给狗官做妾,先是飞霜,后是娟儿!一个一个都是这样,爹,我不能受这种窝囊气。我要带她走,趁她还没跟狗官圆房,带她回延绥。然后咱们就起兵,将来,她是我的皇后!”
“起兵?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起兵了?”张寅面色阴沉着“我牺牲练红尘,目的就在于息事宁人,如果杨承祖可以把他当成是我,就这么算了的话,我为什么还要起兵。只要这件事能够压下来,区区一个女子,又算的了什么?我不会让你上青龙山送死,更不会让你为了一个女人,坏了爹的大业。”
李大忠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爹,娟儿费了多大力气,才送了这份书信给我,她说要为我守着清白。这份情意不是假的,现在咱们有新军十营,二弟用兵如神,就算起兵,也未必怕了朝廷。您就愿意让儿子做乌龟?”
“做乌龟也比做死人好。”李福达面无表情,只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跟我回延绥,好好练兵,如果杨承祖执意调查下去,爹是会反的。到那个时候,你再去和你的女人破镜重圆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