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青青这边的情形,其他各路教首头目,始终保持高度关注,派了自己的眼线前去探听着消息。听说钦差还是去了青夫人房里,那边也没闹出什么鬼哭狼嚎的动静,应该不是去打人,这几个人心里就又有点不安稳。
那名文士笑着安慰道:“大家不必担心,学生也是在大宅门里出来的,对于这些事,还算是有眼光。像是青夫人这种,就是过了气的姨娘,想办法把丈夫留在自己房里,多待一晚,都是恩典。她的年纪比钦差还大,已经是个老女人了,怎么比的上那对姐妹?男人么,大家心里有数,等到那对可人儿一收了房,青夫人何足为患。”
他又看看众人“再说,闻香教终归不是钦差的杨记,不能由他一言而决。众位都是大功臣,闻香教能有今天,是各位一起打拼出来的,钦差就算想偏帮自己的侧室,也不能强人所难。将来,整个闻香教的运转,还是离不开大家,他就算强行把小
妾扶上位,你们不肯认,又有什么用呢?所以这件事,最后的结果一定是妥协,钦差退一步,我们也要退一步。青夫人想要脂粉钱,想要女人,杨都督想要忠心,我们都给他。他也要把权柄让出来,不能自己掌握一切,将来大家一起发财,正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几人纷纷点着头,称赞这位文士神机妙算,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自己摆出来的道理也好,分析的局势也好,都没有什么意义。等过了今晚,钦差或许就可以收尸了,闻香教都不会存在,其他的事,也就没必要谈。
郝云龙死了这么久,早已经没人悲痛,由于钦差上山,悼念其实已经变成了欢迎。等到晚上用饭时,就彻底变成了一个酒会,周围的几位地方官以及一些地方上的头面人物,杨记的掌柜全都上了山。有人请了杂耍班子,从山腰到山峰沿途进行着各种表演,俨然当成个喜庆的节日在庆祝。
这里的人本来生活困苦,后来日子好过了,也就渐渐变的讲究起来,像是男女不同席这些规矩也开始被强调。杨承祖这一席,除了他自己就是陆炳、段彪,陪坐的就是两位邻县的县令,以及闻香教中几位大教首,以及他们的贵客。
在这种地方做县令的,多半出身普通,也没有太可靠的靠山,对上几位晋商家的门客幕僚以及闻香教大人物时,反倒是县令的姿态放的更低一些。杨承祖对这两位县官倒是很客气,不时的问几句地方庶政,或是民风民情,让两人觉得受宠若惊。
几名幕僚和教首,对于县令反倒没这么客气,与他们随便敷衍了几句,就只拉着杨承祖问话。希望趁着酒席,把教主的事先敲定个眉目。
杨承祖与他们每个人的态度都差不多热情,让这些人分不清,钦差到底支持的是谁,忽然,只见杨承祖站起身子,主动打招呼。随后,就见郝青青在几个女人搀扶下,费力的走过来,羞涩的挨着他做好。杨承祖旁若无人的为她夹了菜,又喂到她嘴里,于其他宾客,全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