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太后虽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精神还是不好,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嘶哑,大概是被烟伤了嗓子,短时间内,是没什么可能恢复正常的。嘉靖见到母亲这个样子,心情又有些低沉,反倒是蒋太后笑了笑,宽慰着自己儿子,又催促他快去处理奏折,不可因私废公,只把杨承祖留下。
等到嘉靖离开后,侍奉的宫人也被赶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了杨承祖与永寿两人。杨承祖心知该来的总是会来,不等蒋氏说话,已经抢先跪倒在地“太后,臣有死罪,请太后责罚。不过这事,与秀嫦没有任何关系,请太后不要怪罪于她。”
永寿也贴着杨承祖跪下一言不发,蒋氏看看两人,最终叹了口气“冤孽,全都是冤孽。”她的声音嘶哑,稍一用力,还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永寿连忙起来,为母亲捶着后背,又端过来的药汤。
蒋氏沉了半晌才道:“承祖,其实你当初去三关镇救人时,哀家心里也曾想过,你和秀嫦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私情。可是后来又觉得,这种想法太过荒唐,你是个识大体,知轻重的孩子,秀嫦……她也是个不用哀家操心的。你们之间,不会做出什么令哀家操心的事情来才对,谁知道你们……你们居然。真是的,张氏那边,把这个消息拿过来,哀家知道,她们没安着什么好心,可是这事,终究是你们做下的。天赐,也是秀嫦生的吧?哀家却还要她认天赐做螟蛉义子,现在想想,简直就是笑话。”
“母后,是儿臣行事荒唐,不关承祖的事,母后尽管罚儿臣就好。”朱秀嫦之前已经被骂过了,脸上犹有泪痕,两眼也有些肿,可此时还是再次跪倒,向母亲承认着罪行,同时为杨承祖开脱着。
“您是知道的,儿臣向来任性,就像当初恋着万嘉树不想嫁给乌景和一样,后来恋上了杨郎,也就不管不顾的为他生了儿子,从没想过后果什么的。更没想到,会让母后蒙羞,杨郎是皇弟的架海金梁,就算是为了江山社稷,也请母后高抬贵手,饶了杨郎一命。儿臣情愿替他去死。”
“你不要说话,在一旁跪好。”蒋氏咳嗽了几声,紧盯着杨承祖“承祖,哀家曾经想过认你做螟蛉,与你母亲柳氏也是很
谈的来的朋友。说起来,永寿就如同你的姐姐,永淳就像你的妹妹。可是你……你怎么可以对你姐姐做出这样的事来?就算是永寿动了心,你也该把持得住。你这样的乱来,哀家很失望。”
“太后,这不关永寿千岁的事,是微臣一见千岁,就惊为天人,从此就管不住自己。千方百计,用了很多手段,最终我们成了好事。如果要怪,就都是臣一人之过,这件事,臣愿意受罚。”
“别当哀家不敢罚你!”蒋氏的面色阴沉着,虽然身体很差,但是依旧有着太后的威严。“大明朝从来不缺能做事的官,你虽然行事有些手段,但朝廷也不是离不开你。哀家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宫人把你打死,就算是万岁,也救你不得,你该明白这一点吧?我也知道,让你做驸马是强人所难,就算是武定侯府那边,也不会答应。现在哀家给你两条路,第一条,就是你在哀家面前保证,和永寿从此不再见面,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今后你们两人,不许再有任何往来。第二条路么,就是哀家赐你和永寿一死,等你们死后,再把你们合葬一处,让你们可以死后做一对夫妻,你自己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