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的在意的,认定比生命更值得维护的东西,不管是信念也好,原则也罢,在这个时候都不重要了。当自己面临失去一切的威胁时,秦宗权才忽然发现,自己是那么的无力。
或许这个锦衣都督说的对,自己已经老了,拥有的东西不多了,妻子和儿女,都是自己最珍贵的宝物,不能受丝毫损害。为了她们,即使是原则,也可以考虑放弃。
惟一对不起的,大概就是神眼纪丰年,自己已经邀请他上京,这回怕是要有负于老友,铁万同也只能冤沉海底。
曾经被视为最重要的东西,这个时候放弃掉,秦宗权只觉得身体里少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就连脊背都不像往日挺的那么直。人就在这一瞬间似乎衰老了十几年,曾经在若干次战斗中所受的明伤暗伤,在这瞬间竟同时发作起来,在他体内制造着巨大的痛苦。
紧咬着牙关,拼命压抑住那些伤痛,目光中,竟是带了几分乞求。如果是绿林枭雄,甚至是亡命之徒,他都可以一记铁链甩过去再说。但是面对锦衣都督,就算他武功盖世也没什么意义。
自己就算杀死对方,自己的妻女,也一样找不到,毁灭自己所重视的一切,乃至整个胡同,也不过就是对方一念之间的事情。想明白这一层的大捕头,终于屈服了。
杨承祖拍拍掌,伸手主动拉起秦宗权“大捕头,好的很,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不会做我难做人的。来,我们到房里聊。”
他似乎是来朋友家串门,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秦家的布置,作为一个捕头,秦宗权的生活不算多贫苦,但也说不到有多富,家中的陈设在京师这种地方,只能算寒酸。好在他的夫人是个勤劳善良的女人,收拾的很干净,布置的也很用心。杨承祖不断点着头
“好,真好。嫂子是个有心人啊,这小家弄的多有味道,有此贤妻,不知羡煞多少人啊。还有,令郎的年纪也不小了,功夫似乎还不错,就是脾气有点暴。不过没什么,年轻人么,有点火性,正常的。我锦衣卫里缺人,令郎过来先从百户做起,秦捕头不会嫌低吧?令爱可有心上人?如果有的话,我帮你去说亲
,保证都得给我面子。”
“大捕头,你功夫很厉害,那天一个人对几百人,居然砍不死你,这份身手做个捕役屈才了。来我东厂做事,我让你做个科管事,跟你师弟何宗立继续做搭档。如果没意见的话,我们就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