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祖是知道永淳的善良和懦弱的,当初就算是宫女偷了她的财物,她也是想息事宁人高拿轻放,这种处置太监的手段,对于这位可爱的姑娘来说,简直就是破天荒的事。显然,在这位少女的心里,自己已经成了她心中最重要的那一部分,为了守护这个最重要的人,少女可以泼出一切。
自己就要把这么一个爱自己的女人,送出去嫁人么?从本心而论,他当然不想如此,但是反过来说,自己又不可能娶了永淳,甚至连和她有什么亲密关系都不能,这中间的取舍,确实让他陷入了两难境地。
聪明的永淳,似乎已经看出了姐夫的情绪,微笑着说道:“姐夫,你不用烦的,我知道啊,肯定是母后让你来劝我,让我安心嫁人是不是?猜也猜的到,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不就是嫁人么,只要姐夫说让我嫁谁,我一定嫁谁。”
“永淳,你听我说,姐夫不会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如果你不想嫁,就不用嫁,不管是谁,姐夫都可以替你挡住。不就是陷害个书生么,小意思,明天我就可以对万岁说,那个张什么丰勾结江洋大盗,把他抓起来再说。”
“是啊,我知道姐夫会替我挡住的,但是一定也挡的很辛苦对不对?你要替陛下守住江山,要替那些穷人争一口
饭吃,还要保住和姐姐的秘密,你身上的负担太多了,已经很累了,我不能让你更累,那样就实在太自私了。不就是嫁人么,嫁谁其实也没区别,不管是那个张家的张文丰也好,还是谁也好,我都无所谓。母后一直以为我是在拒绝,其实我只是觉得没意思罢了。嫁谁都是一样的,所以我不会闹,也不会不嫁的。那个文会,去不去的都可以,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啊。只要母后看的好,就嫁了。”
听她小小年纪,语气里居然有一种自暴自弃的无所谓态度,杨承祖忍不住,反握住了永淳的手。就算是被人抓住把柄,也随他去吧……
“永淳,你听姐夫说,这次的文会,你一定要去。姐夫替你把关,不管是谁,只要你不喜欢,我就说他有问题。现在姐夫很厉害的,厂卫一体啊,我说谁有问题谁就一定有问题,你不用担心。再不行,我就找太后去说,让你晚几年再选驸马。”
那又有什么区别么?少女的心里发出一声叹息,不管晚几年选驸马,都不会选到那个让自己满意的,那么早晚,又有什么区别。
“没关系了,早晚都要嫁,随便了。反正有你,有皇姐在,你们肯定会为我选一个好的,不会让坏人中选。能入选的人,也就差不了多少,都是那副样子。其实在出嫁以前,我也有看过那些书啊,画啊什么的,对这些事,也是知道的。没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做那种会生孩子的事,我只要闭上眼睛,把那个人想成自己心里那个人就好了。只要不给姐姐、姐夫添麻烦,不让母后担心,就一切都好了。这么想起来,张文丰其实也不错啊,至少他是张圣母家的亲戚。我和他成亲,圣母就不会找你麻烦了,能为姐夫做一点事,我就很开心了。姐夫,你今天能多陪我玩一会么,我想晚点回宫,也不想去姐姐那里。随便哪里都好,只要跟着你。”
杨承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今天我们不去找姐姐,也不回宫,姐夫带你去玩,你跟着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