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飞霜心头一暖,轻声的喊了一声三哥,拿出手帕,为李大智擦着脸上的伤。李大智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后一退“你干什么,这点伤没事的。男人么,有点伤才显的威风,你看看总坛的刀疤贵,身上那么多刀疤,能吓死多少人啊。我脸上这点伤,就是记号,让人怕我。你……你怎么还哭了?你修行的功法,不喜不嗔,不能随便哭的,乖,听话,不许哭。那个杨什么的要是敢欺负你,就跟哥说一声,我去打他个半死再说。”
“你……你不会对他动手吧?”冷飞霜知道三哥艺业高明,如果担当刺客,杨承祖怕是真有危险。纵然行刺不成,自己也夹在其中不好做人。
李大智笑了笑“不会的,他虽然是伪朝的官,但毕竟是我妹夫,怎么会对他动手。最多是吓唬吓唬他……反正你记住,三哥不会害你,也不会害他就是了。”
两人见面,颇有些亲人见面的感动,说了一阵闲话,冷飞霜又惦记起那几个孩子,就问起那乞丐的来历。
“你说那乞丐啊,他叫仇三虎,是陕西那边的军卫子弟。好象是为了个女人,离开家到宁波来打拼,结果那女人给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当通房,把他给忘了。前些天看着他被人打,也不肯为他说句话。走投无路的要跳海,被我救上来了,我们两个很投缘,就做了个兄弟。他是个人物啊,心里有爱,又有恨,爱多深,恨就有多深。我教他练修罗斩,练的进境飞快,也不知他是拿敌人当成那负心的女人来斩,还是当成那个男的在斩。再练几年,这就是一把好刀啊。”
冷飞霜犹豫片刻,试探着问道:“那三哥,你现在既然没地方去,要不要和那位仇朋友一起来杨记?”
“算了吧。去那里干什么,当护院啊。我受不了这个拘束的,我有我的路,你不用管,总之我会在暗中保护你的。遇到危难时,大喊三声弥勒佛,说不定我就会出来帮你了。”
李大智不但拒绝了去杨记,就连搬家也一样拒绝,冷飞霜也不好在这里待
的太久,只好告辞。李大智则拍拍她的肩,以兄长的身份给予劝导“你从小就聪明,不过女人一爱上男人,就会犯傻。你自己多个心眼,别真的吃了男人的亏,别被姓杨的骗了……当然,如果骗了也没什么,三哥给你出气。恩恩,快走吧,万一他们找到这来,也是麻烦事,我不想你难做人。挑战这种事,我不会再做了,不过还是会暗中保护你,免得有人伤害你。”
冷飞霜带着那些孩子,依依不舍的与两人挥手告别时,已经快到了下午,天气似乎闷的更厉害了。李大智深吸了口气,“娘的,这见鬼的天气,热煞个人了。三虎,你去接一下客人,把他们带过来。”
天色彻底黑下来之后,这片贫民窟就是彻底的无法之地,为了几文铜钱都可以杀人。若是不带着刀,就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出来。不过这不代表这里的人有多么厉害,无非是一群土棍级别的混混,遇到城里那些真正的狠人,就只有当孙子的份。
来的十几个人,全都是身强力壮,身上带兵器的,只那眼神,就把本地的土棍们吓的不敢出来。若是冷飞霜此时未走,就会认出来,这些人中带头的中年汉子,正是在杨记酒楼开张时,带了倭人上楼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