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飞霜并不方便再抛头露面,而是选择先到杨家去,跟几位夫人见个面再说。她与郝青青是旧相识,现在见面,也没什么不方便。杨承祖则自己带着帐本,前往紫禁城里,面见嘉靖天子。
他去的时候,天子还在读书,张佐陪着他没说几句话,面目阴沉的张延龄与张鹤龄两兄弟就从外面走了进来。这里还不是内宫,并不是禁地,只要得到批准,男人可以进入。再说张家兄弟是圣母太后的亲弟,就是内宫,也未必不能走上一走。
张佐在两位国舅的面前,连一句话都不敢
多说,张延龄只是做了个手势,他就乖乖的退了出去。大殿里,就只剩了这三个人而已。
杨承祖急忙上前与两位国舅施了跪礼,两人也并不多说什么,更不让他起来,杨承祖就那么跪在地上。三人没人开口,气氛逐渐变的沉闷凝固了起来。
半晌之后,张延龄才缓缓说道:“杨承祖,当初在滑县,就是你坏了我的事对吧。你知不知道,那次炒粮食,你害我损失了多少钱?后来在安陆,我的儿子也因你而死,咱们的帐还没算完。今天你又来找本侯麻烦,是不是觉得,有万岁罩着,本侯就奈何不了你?”
杨承祖的身份是不能与两位国舅抗衡的,对方没说话,他就不能站起来。只好在那里乖乖跪着,甚至连抬头都不能。“千岁,恕臣愚顿,不明白千岁所指为何。还望千岁明示。”
“少跟本侯绕圈子!我也没那么多耐性,陪你做猜迷的游戏。帐本和书信,全都交出来,否则的话,我就算打发了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乃是堂堂皇亲国戚,就算打死你,也不会有人要我偿命。”
张鹤龄这时也说道:“杨承祖,你这个人其实也是个人才,不过人才有两种,一种是活的长的,一种是活不长的。你想当哪种,自己可以选。只要你交出帐本还是书信,我们兄弟保证,以后你在京师可以混的顺风顺水,有我们罩着你,保证你没事。”
张延龄接过话来“如果你拒绝的话,下场就是一个字:死!就算天家看的起你,那又怎么样?我们是先帝的舅舅,就也是天家的舅舅,我们的姐姐,就是他的母亲。他难道还能为了一个大臣,以小反上,忤逆人伦么?”
杨承祖不卑不亢道:“千岁,臣不敢违抗千岁的命令。不过锦衣卫是天子亲军,不是二位国舅的部属,你们的命令,恕难聪明。至于那些帐本和书信,关系太过重大,除了万岁以外,臣无法交给任何人。”
话音刚落,金风响亮,一件沉重的兵器,在空中带着风声,朝着杨承祖的后脑,猛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