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杨谭对这事那么上心,他不但是收了宁王的钱,还向宁王效忠。战事初起时,通过自己的权力卡了官军的补给,乃至战役进行过程中,他还和宁王有往来。这些事要是都抖露出来,他的官想必是要当到头了,或许还要到诏狱里走一回。”
马车外面,几声尖利的竹哨声响起,这一路上,类似的警报已经发生过好几次。距离京师越近,那些不甘心任务失败的江湖人的行动就越猖獗,即使明知道面对官军讨不到便宜,也一波又一波的发动着攻击。官军这边一来人生地不熟,二来又担心中了调虎离山计,也不敢追的太远,所以拿这帮人也没好办法。
宛平县衙门刚开始的时候,倒是出了一部分人丁和大车,可是后来见杨承祖给每部大车都配备了锦衣卫,确保金银财宝运至内承运库而不是太仓。县衙门左右不了行动,对于杨承祖这边支应的态度就淡了。
车辆人丁不能撤回来,但是其他方面的支援也就指望不上,离开衙役捕快这些地头蛇,这些军汉和江湖护卫,在这里确实有点水土不服,行动也就变的很是迟缓。
这种小场面自然不用杨承祖露面,有霍虬在外头指挥,就足以应付了。要是连这种进攻都应付不来,他也就不必干下去。不过攻击的频率越来越高,竹哨的响动
越来越多,倒不是个好现象。
“法不责众,这个杨尚书,也不是那么好追究的。最多就是革职,想要下狱查办,那你叫这帮人怎么办?”杨承祖边说,边将手里的一叠信举了起来“内阁几位阁老,只一个梁厚斋没收宁王的钱,你抓杨谭,这帮人又该如何?虽然他们介入的没那么深,也没走那么远,但是这种交际,也失去了人臣的本分,真要是动杨谭,他们肯定会挺身而出的。”
“还有啊,杨谭和宁王怎么联系上的,这里面少不得有人穿针引线,说不定,还有些名门望族在里面充当线人。一动杨谭,除非是连根拔起,否则也没什么结果的。不过说起来,这种事里,你们白莲教也肯定掺了一手,我说的没错吧。”
冷飞霜点点头“这个问题没什么可说的,大家的看法不同,说不到一起。我们始终认为,推翻伪朝,才是拯救万民的大好事,与你做的事南辕北辙,像是宁藩之乱,我们早就与他接触了。事实上,圣教在他身上投资了不少,为的就是让他能把大明的根基挖空,以便将来圣教好成大事。”
她看着手头的帐本与书信,“不怪圣教一定要拿到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在你们看来,就是把柄,是证据。可以用来在台面下,去换取自己需要的一切。在圣教眼里,这些东西就是钱粮、兵器、药材甚至是地盘。若是圣教把这些拿到手里,于东南的布局,必然能有大的发展,在宁藩身上失去的,全都能够夺回来。”
马车外,撕杀的格外激烈,眼看离京师越来越近,这些受雇于名门世家,或者干脆就是京师达官贵人手下白手套的江湖人已经有了破釜沉舟的觉悟。
在其中,一个脸上蒙了头罩的人,表现的最为英勇,举手投足间,接连击杀了数名拦在面前的对手。其他的江湖人虽然不知道他的来历,但也下意识的向他这边靠拢过来,以这名神秘高手为箭头的队伍,竟是差点就突破了护卫,杀到马车边上。有一些江湖人已经取出了引火之物,朝着马车用力的投了过去,火花四溅,烈火熊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