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炳按说也该是和朱厚熜一起进京的,可是范氏身子不舒服,要留在安陆养病,陆炳就要留下来陪母亲。再者王府这边,也要留下信的过的人看守,朱厚熜也就点将让他留守。说到底,还是陆炳年纪小,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等,不必这么急的到京里去摘桃子。年纪的优势和劣势,在这个时候,就得到了显示。
朱厚熜的仪仗可以带六百余人,如果加上护卫,那他就能带上千人随从。作为一个新任天子,他身边肯定要带嫡系的护卫,而不是把安全交给那些不怎么熟悉的安陆卫或是标营。即便是梁储等人,也不能对这个行为说什么,这是对方应有的权力,围绕着这一千多人,就有了很大的空间进行操作。
大家都想让自己进入一千多人的大名单里,混个从龙之功,不管是王府里的人,还是王府外的人,都想着能够混进这个名单里。而袁宗皋年事已高,似乎对这事也不怎么热衷,将名单的审核权交给了杨承祖,这份利益也就交到了他手里。
投桃报李,杨承祖对于袁宗皋报来的人也不会拒绝,一律批准。不过袁宗皋在本地朋友不多,他的性子也有些清高,不怎么喜欢社交,自己也不大喜欢财货。所以走他门路的人,其实并没有多少,对比上千人这个大名单,所占的比例相当有限,大头还是抓在杨承祖手里。
世子成了皇帝,长寿郡主也就成了长公主,她的府门外,也就顺理成章的多了许多访客,不少人想着走通她的门路,跟王府搭上关系。不过无一例
外,全都挡了驾。罗婆子身子已经痊愈,只是她那张脸,仿佛是万年不化的寒冰,对上谁都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不管来人是什么身份,她的回应只有一句“我家郡主身染时疫,不见外客,请回吧。”
感染了名为“怀孕”这种时疫的朱秀嫦,则腻在杨承祖身上,两手抱着他的脖子,时刻舍不得放开。现在她的身份尊贵,关注她的目光就多了,杨承祖担任这么重要的岗位,盯着他的人也不少。两人的这种幽会,危险相当大,一不留神,就可能被踢爆,然后就是身败名裂。
可是孕期的女人本就敏感,再加上两人要分别一段时间,不管冒多大的风险,杨承祖也只能抽空过来陪他。朱秀嫦用手在他身上顽皮的划着,微笑道:“那个名额,你卖了不少吧?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前头,你要是随便卖名额,害我弟弟出了什么危险,我将来就打烂你儿子的P股!”
“你知道的,我不会在这种大事上搞出纰漏的,那些入选者里,虽然有不少人是买的名额。不过那些买名额的,都是属于才具不足的,忠诚上没问题。那些不大可靠的,连买名额的机会都没。万岁身边的人,要那么高才干干什么,只要够忠心,就够了。再说这些人里,护卫是我从仪卫司选的,都是可靠的军汉,就算是那白莲教主李福达来了,照样给他砍成肉酱。”
“呸呸呸!别提那个魔头的名字,太晦气。”朱秀嫦用自己的檀口封住了杨承祖的口,等两人纠缠一阵分开之后,朱秀嫦才道:“你那戏班子的人,我已经安排人往京里带了,路引已经准备好,护卫的人也得力,打的是官衔牌,不会有人找麻烦的。不过你让那些女人进京干什么?难道你是真的打算在京师唱你那戏了。”
“万岁答应我的么,有朝一日,要把戏唱到京里去,把它叫做京剧。我给那些戏班子编排了几出大戏,到时候在京里唱一唱,教教他们君为臣纲的道理,这些人的作用,怕是比那些军汉还要大些。秀嫦,我出发之后,家里这些人就要拜托给你照顾了,多多费心,等你生孩子的时候,我一定从京师赶回来,拉着你的手,亲眼看着我们的孩子生下来。”